鹿死谁手?护一辈子?
周建华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指着沈铮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可沈铮偏偏对人言敏感,一听便知。
他是说以后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不一定是太子,不是太子,那昭阳殿下必不会再是宫中受宠的公主。
可如今明白宫中形势的人,无人不知陛下对皇后娘娘的独宠,以及对皇后所出子女的爱护,压根不会有太子之位不稳的想法,而有这想法的人,只会是存了夺嫡之心的人!
这人是大皇子,二皇子还是四皇子?
看来皇子们大了,对皇位已经都有了觊觎。
周建华是谁的人,沈铮只多想片刻便知。
他小时是二皇子的伴读......
沈铮哂笑,心道这人跟从前一样蠢笨,只激了几句,就自作聪明地将自己给暴露了出来,二皇子身边是无人可用吗,把了这人做心腹。
他想,殿下险些遇害怕是跟二皇子脱不开干系,不然为何昨日周建华和右部督同时休假了,他不信这是巧合......
沈铮回了清风院后,独自坐在书房,接下阿三递来的一封玫瑰木简。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木简中的信简,信简寥寥几句——
[蓝校尉是世子之人,侯爷将墨派给三郎君,未被认出,当继续埋线。]
这是李墨给他送的密信。
他们二人从九年前通信一直到如今都是沿用的燕琼给沈铮送信的木简样式,就算阿三将信简大摇大摆地拿回侯府,也并不会有人怀疑。
沈锋怕是还以为阿耶给了他一名猛将,是他往后去沈家军的助力,却不想李墨就是从前的阿墨,而阿墨被自己所救成了李墨,早就是他沈铮的人了。
沈铮将这封信收起,微闭眼,状似悠哉,实则脑内急速回想上辈子的事。
他上辈子在漠北被蓝校尉为首的沈家军追杀,看来是他的好大兄所谓了,可那时沈铭早已坐稳沈家军继任者的位置,就连沈锋都越不过他去,可沈铭为何要对一个孱弱多病的他下手?
这其中还有隐情。
沈铮正想着,阿大回来禀报:
“回二郎君,奴无能,跟丢了周二郎。”
沈铮睁眼,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里都是了然。
他抬手叫阿大起来,嘴角勾起:“看来他身边确实有人相助,不然以他那蠢笨的脑子,甩不开你。”
“无事,后面倒也不用盯他,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沈铮淡淡地说。
他自会提醒太子殿下小心二皇子。
颇有波折的祭衣节随着夜幕笼罩,鸡鸣日升,才算是过了。
第二日,燕琼在宫中吃了早膳就叫翠竹收拾了好些蜜枣、甜豆、糕点。
等装好了,她就坐上了自己的宝石马车往武定侯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