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铮爽快地应下两箱黄金,要广大夫用假性药水给沈铭治疗,这下两人都满意了。
广大夫悠哉地坐在矮榻上,指着院中的燕琼对沈铮说:“这个是你的心上人?我可第一次见你带小娘子来我这医馆。”
毕竟沈铮同广大夫相熟一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
沈铮随手拾起桌案上的茶杯,砸在广大夫手背上。
他站起身拍拍袍角,“殿下岂是能被随意指摘的。”
这时广大夫才知道院中那小娘子竟然是宫中的公主!
他本要上前套套近乎,没成想沈铮直接拉着人走了。
他抱着元儿在院子里跺脚,嘴里小声嘀咕:“沈小子这么小气,引荐老夫认识一下怎么就不行了?还是说生气我要他两箱黄金......”
在广大夫怀里的元儿懵懂地咬着手指,一脸天真。
回程的路上燕琼骑在翩翩背上,沈铮一手牵着绝影,一手牵着翩翩,偏头听燕琼说话。
“观音哥哥,广大夫跟你说他要治你大兄了吗?”
沈铮刚点头,燕琼就伸手把沈铮打了一下,“观音哥哥,你怎么能答应,他以前可是要对你下药的,如果不是因为阿环,现在瘫痪的人就是你了!”
沈铮看向自己面前的路,避开燕琼的眼神,低声地说:“广大夫配的药是假性恢复的药水,他恢复三月后会彻底瘫痪,无人可救。”
不知道殿下会不会认为他是个恶毒且睚眦必报的小人,会开始厌恶他吗......
所以沈铮说这句话时一直都不看向燕琼,他害怕看到燕琼眼里有一丝的错愕,更害怕他在燕琼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当他都开始想往后要怎么挽救自己在燕琼心里的模样时,却没想到燕琼哈了一声。
“那他还是能站起来啊,就应该让他永远不良于行,做个大跛子!”燕琼还撅着嘴说:“怎么广大夫没有就让他站起来三天,马上他就死翘翘的药呢,真是便宜他了!”
沈铮偏头,一双好看上扬的眼睛微瞪,“殿下不觉得我是个狭隘的人吗?”
“怎么会!”燕琼娇嗔地瞥了沈铮一眼,“观音哥哥,你同我一样,大公主要给我下药,你大兄要给你下药,若不是我们两运气好,中毒的就是我们自己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我们没有受下,而去原谅,因为有的人是不懂感恩的,不值得我们去以德报怨。”
“所以啊观音哥哥,我们是一样的人!谁也不说谁,我还嫌广大夫的药不够量呢。”
燕琼跟沈铮从小一起长大,她心里的沈铮永远都是最包容她,最爱护她的人。
可这样好的观音哥哥,被府里冷待,不受亲人重视,被暗害也无人替他声张正义,她又凭什么要求他去以德报怨呢。
他的观音哥哥本就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沈铮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他总想着在殿下心里自己能是完美的,殊不知殿下与他如此心意相通,他并不需要掩盖什么,殿下一直都用她最热烈的爱包裹着他,理解着他。
不知不觉,两人也快到城门,燕琼想着天色还早,便同沈铮一道去边郊的桂花密林去瞧瞧,此时正值夏末秋初,桂花正开放。
这片桂花林种得很密,就算只是桂花刚开花的这时,香味已经很浓了。
燕琼翻身下马,站定后伸长胳膊,昂着头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啊,明年在我宫里也要种点桂花枝,秋天闻着香,再做成桂花饼桂花糕,肯定好吃。”
沈铮将二人的马系好后,走到燕琼身后说:“行,明日我叫金汉去香城寻些上好的桂花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