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曲水阁里隐秘气氛不同,会炎阁十分热闹。
男人多的地方少不了喝酒谈笑,长平侯武将粗人,该享乐的时候自然不拘着,还唤了府上的舞娘出来,在席中歌舞助兴。
男席这边自然是以太子为尊,皇子们次之,这几人都坐在上座,刘在墉从新房出来后,先给他们挨个敬酒。
他们倒也不让他真的喝醉,都只简单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让他过了。
到了武定侯府那边,刘在墉和自己的世子兄长自然是能喝则喝,毕竟武定侯府这桌的人往后可都是刘在忻的婆家人。
刘在墉跟沈勃举杯,沈勃含着长辈的笑意,拍了拍刘在墉的肩膀,“二郎,今日过后你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了,往后要护妻爱子。”
“是,多谢沈伯伯。”刘在墉喝下酒,又去敬沈励。
一旁的沈铄瞥了眼喝酒吃菜的沈勃,暗自撇嘴,自家大伯喊个外人都喊的这么亲热,喊二兄的时候仿佛他不是府里的儿子一样......
等到刘在墉要敬平辈的酒时,离席好一会的沈锋刚巧回来了,脸上带了些潮红。
“沈三郎是喝了多少,都上脸了,二郎那可不好意思再给你敬酒了。”长平侯世子揶揄他,只以为他脸上的红是喝酒所致。
沈锋坐下时身子僵了一瞬,可马上带着俊朗和煦的笑容说:“二兄要给我敬酒,我自好好奉陪。”
既然沈锋都这样说了,刘在墉和长平侯世子刘在垣都同他喝酒,其他郎君们见了都说这是为难未来妹夫来了。
沈铄又偷偷撇嘴,好个三兄,在府上的时候可没有对自己亲二兄这样亲切......
他腹诽完想找沈铮说会话,没想到刘在垣和刘在墉又来敬沈铮。
他们一人是沈铮的上峰,一人跟沈铮小时一同在太学殿里当过皇子伴读,关系也很亲近。
刘在垣正要搭上沈铮的肩膀,见到他给自家夫人的随从在会炎阁外候着,夫人没有重要事情,都不会将这随从遣过来。
他招呼刘在墉好好跟沈铮喝喝酒,自己朝会炎阁外走去。
刘在墉同沈铮很是熟稔,他搭上沈铮的肩膀,拿酒杯和他相碰,在他耳边偷偷说:“观音郎,你今日喝了我的喜酒,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喝你和昭阳殿下的?”
刘在墉是燕珏的伴读,自是跟着燕珏喊沈铮观音郎。
沈铮将酒杯里的酒水喝完,抬眸启唇说:“不急。”
但因为刘在墉的话,他眼里有些荡漾。
“嘿,你小子挺淡然啊!”刘在墉越发跟他喝酒说笑,两人挨得极近。
沈锋眯着眼看沈铮跟刘在墉更像是兄弟一样,心里鄙夷他,可真会巴结。
他跟隔了几个坐席,坐在周家席间的周建华使眼色,周建华会意后站起身举起酒杯说要敬新郎一杯,沾沾喜气。
转头他又对沈铮说:“二郎如今在左骑营繁忙,都难见一面,不是今日休值,怕是见不到,我也同二郎多喝几杯。”
沈铮拿起矮几上的酒壶浅浅往酒杯里倒酒,他连站都不站,“二郎怕是酒喝多了,脑子糊涂连兄长也不会叫了。”
沈铮和周建华在自家中都排行二,可沈铮大周建华几月,周建华应喊他二兄的,只是他一向高高在上从不喊沈铮二兄。
周建华心中恼怒,可记着沈锋说的今日必须得灌醉沈铮,硬着头皮喊了他一声二兄。
沈铮这才将酒杯中的酒喝下。
一旁的沈勃皱眉看他,心里对沈铮不满,在外还如此斤斤计较,不知礼让弟弟。周家的周老爷暗中剐了沈铮一眼,骂沈铮是不知好歹的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