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忘了,沈铮如今每日在左骑营中上值,现下根本不在清风院中。
沈锋扑了个空却不解气,非要撞门进去,却被一只强劲的手给抓住。
“阿耶!”
原来是回府的沈勃站在沈锋身后,将他一把拦住给提到了书房里。
书房中沈勃坐在书案后面,沈锋站在他跟前,旁边跪着李墨。
“侯爷,属下昨日醒来就在长平侯府的净房里,脑袋昏沉,脖子酸痛,想来是有武艺高强的人将属下劈晕后拖到了净房。”
李墨深深地伏跪在地,恳切地说:“还请侯爷和三郎君责罚。”
沈锋一早上无处发泄的怒火,顿时都撒到李墨身上,他抬脚踢到李墨的胸口,怒喝他:“你个死奴才!我阿耶派你来我身边是保护我的,你却这样不中用......”
“三郎,够了!”沈勃重重地拍了桌案一下,阻止了沈锋继续说下去。
“李墨是漠北军里的校尉!不是奴才!我将他给你也是辅佐你,不是你的随从!”沈勃将李墨叫起,让他回去,明日再来府中。
李墨恭敬地冲两人行礼后,转身离开了书房,可他刚走到外院,脚步一顿,人就消失不见,转眼他就藏在了书房的侧顶,用内力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你如今满意了?我下朝后去了长平侯府里给你退婚,连你阿婆一大把年纪也要去受人奚落!”
沈锋听了沈勃这话,猛地一下跪在地上,“阿耶,我......我错了。”
沈勃冷笑一声,“你确实错了,你身为郎君毫无担当,毫不坦诚,只想些后宅的阴谋手段,我都不知你能不能担起漠北的沈家军!”
沈锋这才觉得事情不妙起来,跪在地上吞咽口水,断断续续地说:“阿耶,你信我,往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往后......等秋猎后你随我去漠北,远离安京的花红柳绿,你若还这样不务正业,这个侯府还有沈家军,我看还是换个人来担吧。”
沈锋还要自白,却看到沈勃指着书房门让他出去,“回你院里去,看到你我头疼,秋猎之前不准出府半步。”
这时沈锋只好低着头离开书房。
沈勃叹息良久,若沈铭的腿无碍,仍是健康英武的世子该多好,那侯府和沈家军一定能好好传承下去......
突然,外面传来了沈管家激动的声音:“侯爷!世子腿好了!世子站起来了!”
书房一阵噼里啪啦,是沈勃疾步起身撞到了什么东西的声音,他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捏着管家的肩:“可是真的!马上随我去铭儿院中!”
跟沈勃一样激动的还有被长平侯府气得歪靠在榻上的老夫人周氏,她一听了小厮的传话,连鞋都没穿好,就要婢女扶着往沈铭的院子去。
而一直偷摸躲在书房顶侧的李墨,隐身不见。
他回自己府上后,快速地撰写了一封信简传到了清风院里。
沈铮这日下值回府后,知晓了沈铭腿好一事,只神色不明地勾唇微笑,并未去沈铭的院子去看望。
他回了清风院,阿三将李墨传的信简递给他。
他拆开看后,暗笑,看来往后的几月里,他这处能消停些了,毕竟沈铭腿好,沈锋要被沈勃秋猎后带去漠北,这两人可是有得争了。
第二日一早,松鹤院里就热闹起来。
老夫人周氏的身边坐着沈铭,两人好一副慈孝的祖孙模样,沈锋气得直咬牙。
沈铮走到内里才见今日只有大房的人在,二房连二叔都没出现。
怕是二房分家一事也快了。
“大兄,真是恭喜你了,你的腿能好真是极不容易的。”沈锋带着假笑给沈铭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