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比尤说完求娶昭阳公主的话,群臣一片哗然,都看向御座上的燕北臣,还有站在最前的太子燕瑁。
燕北臣的脸被遮在冕旒下,看不分明,而燕瑁背对着众人,也看不见表情。
“臣听闻陛下的嫡皇女昭阳公主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武功谋略样样精通,臣仰慕已久,愿迎娶公主为我的正妃,与公主永结同心。”
熬比尤自认为是峪疆首领的嫡长子,会是下一任峪疆王,迎娶个受宠的嫡公主为自己的正妃,那已经是为了峪疆和大雍的和平做了很大的牺牲了。
毕竟从前大雍和亲峪疆的裕昌公主,也只是做的自家父王的侧夫人,在峪疆可没有外族女子为正妻的前例。
熬比尤觉得燕北臣定会欣然答应,毕竟女儿算得了什么呢。
“迎娶昭阳?”燕北臣说出的声音极沉极冷,从他是皇子时期就跟着他的臣子都知晓,他在极怒的情况下才会这样说话。
“熬比尤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让朕的昭阳不远千里嫁到峪疆去?”
燕北臣眯着眼睛,身体前倾地看向熬比尤,又扫了一眼他身边的莫翁,“凭你们会砍了大雍公主的脑袋吗?”
燕北臣这话一出,殿里殿外的官员都跪了一地,那威压镇得熬比尤和莫翁都朝他跪倒。
莫翁跪只是因为大雍的先皇帝和亲去夷谷的是裕荣公主,那年的同一天和裕昌公主一样,被两族砍了头。
果然不能在大雍提“和亲”这件事吧,不然为何燕北臣会如此暴怒。
跪着的莫翁心下忧愁,可若不和亲,怎么才能与大雍真的亲密无间,让大雍信任夷谷呢。
毕竟就算成了大雍的藩属国,也不是完全没有危机的,大雍会不会驻兵,中原的物资会不会都向夷谷倾斜,这些只有将公主给求娶了去,才会比峪疆得利。
峪疆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然熬比尤不会在这时兴冲冲地求娶公主,可看燕北臣的态度,估摸着是不可能了。
熬比尤跪下时才知晓自己犯了大雍的忌讳,用中原的话说那就是走了一步臭棋。
他不该在这宣政殿提起,应该在晚宴的时候,酒饱饭足之后将和亲一事给敲定。
“敬爱的陛下,还请您恕罪,是臣说错了话。”熬比尤将手按胸,低头赔罪。
燕北臣并不接熬比尤的话,反而指着燕瑁说:“太子,你是昭阳的同胞兄长,你说说昭阳每日都要做些什么?”
“喏。”
燕瑁转身朝向两族王子的方向,他开口说话的语气像足了燕北臣。
熬比尤和莫翁都忍不住抬头看向这个传说中被燕北臣溺爱非常的太子。
只见太子还未及冠的年纪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势,虽然他嘴角带笑,可眼里冰冷,让他俊美的脸像镀了层冰川。
熬比尤这时心里却在想,太子都如此俊俏,那和他一胎出生的昭阳公主只会更美,可惜……
燕瑁将熬比尤和莫翁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嗤笑,这两人怎么配得上他的阿琼。
就连沈铮在他心里过关,也不过是看在沈铮从小呵护阿琼长大,文治武功都无人能及的份上。
“昭阳有五十八人伺候在旁,每日晨起用细盐漱口,用最鲜的朝露煮沸成清水放凉后净脸,每七日膳食不重样,东西南北的厨子做满一桌十八样菜肴。”
“读书用古迹,写字用焕墨,学习在太学,练武跳舞有大师,父皇母后还有孤有的珍品都在她的私库里。天下人有的她有最好的,天下人没有的她还是有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