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朕不疼莹儿了?”燕北臣黑着脸道。
淑妃咬着下嘴唇不敢说话,眼里的泪啪嗒啪嗒地流。
这时,椒房殿外守着的宫女进来传报:“陛下,娘娘,三皇子殿下和二公主殿下,还有镇国公在殿外。”
燕北臣不做声,只静静地看着淑妃。
倒是谢雅打了个圆场。
“你将他们带进来。”她让伺候在自己身边的韵梅亲自出去接人。
燕莹和燕珏一进椒房殿的正殿,两人就跟着跪在淑妃身后。
“父皇,求您原谅母妃,她也是心疼阿姊才会胡说些话。”
“父皇,母妃也是担忧我,您要罚就罚我吧。”
镇国公顾耀辉也抱拳跪在燕北臣身前,“陛下,是臣不该将子虚乌有之事来扰了娘娘的心神,娘娘一时急惧攻心,才会说错了话,您要罚就罚臣吧。”
原来是韵梅被谢雅指出去迎这三人的时候,隐晦地将淑妃和陛下的话透露给了他们。
燕北臣见跪在地上的四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心中暗叹,自己真有那样吓人吗?
他的亲表弟表妹,还有自己的亲儿子闺女,这几人见了自己总是恭敬惧怕居多的。
“莹儿,你说说你和阿琼的吃穿用度可有丝毫的不同?”
燕莹抬眼瞧了下满脸严肃的父皇,还有嘴角带鼓励微笑的皇后娘娘,一板一眼地将自己的公主份例说出来:
“儿臣身边有四十八人伺候,因不习惯细盐洁口,都是用的茯苓药膏,用不惯朝露净面,是用的甘泉水,吃的十日一换,一桌十样菜式,用的笔墨书画跟昭阳妹妹的没有区别,读书习舞的老师也都是太学殿里的老师,每月的月俸,每季的衣裙首饰都会送到,夏日的冰盆,冬日的炭火,儿臣从来不缺。”
当燕莹自己一件一件地数出来时,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同昭阳妹妹真的在公主待遇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宫中对嫡公主与庶公主的份例规矩不一样而已。
父皇确实该给每个孩子的都给了。
淑妃听到燕莹说完,心下有些羞愧,哭声反倒越来越大。
燕北臣对淑妃这模样已经见怪不怪,看到燕莹不是个“白眼狼”,很是欣慰,“莹儿,你是个好的,父皇是怎么对待阿琼的,自然会怎么对待你。”
但凡对燕北臣的话敏感的人,就知道燕北臣这话已经是在表明态度了。
既然他已经拒了大王子求娶燕琼,那么自然也会拒绝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子求娶燕莹。
只是淑妃,说她胆子小吧,她还有些轴,不听到燕北臣亲口说不会将燕莹送去和亲的话,高高提起的心根本放不下。
“表兄,你还没说会不会将莹儿送去和亲......”
顿时,椒房殿的内殿,一片寂静。
谢雅噗嗤一笑,将这片诡异的平静打破。
淑妃呆呆地问谢雅:“皇后娘娘怎么笑妾身?”
燕北臣摇摇头,“当然该笑你!”
“快起来吧,朕不会将任何一个公主送去和亲,你听了这话,可放心了?”
直到这时,淑妃才破涕为笑,用皱皱的帕子擦泪,“多谢表兄,表兄是皇上,自然一言九鼎,妾身放心了。”
她本想站起身同燕北臣和谢雅告退,可才站起来,因着今日早膳也没吃,又哭又愁的,腹中一片饥饿,肚子咕了声。
淑妃轻捂着肚子,很是羞赧。
燕莹和燕珏还有顾耀辉都微微低头,不忍直视。
谢雅一直觉得淑妃顾鸾其实挺天真的,那也证明燕北臣和顾耀辉确实将顾家这个仅留的女娘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