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头痛没出席的燕璧斜靠在矮榻上,她招来给自己捶腿的宫女郦郦。
“你去给我打听打听,今日她是为了什么事来请我和阿弟的。”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皇后娘娘谢雅了。
郦郦受命出了夕霜殿。
燕璧的手搭上自己腰间的荷包,隔着荷包的绣纹摸着里头的东西,微闭着眼。
她今日总觉得心下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因为燕玙提到了她的婚事。
只是她如今想要出降到柱国公府怕是有些难,而西南那边,她内心终是还有些犹豫的,毕竟若有其他选择,她不想去那贫瘠之地的。
难道只能在名册中的无名的男子中选个人嫁了?
那她不是永远低昭阳一头了吗!
她恼怒地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嘴里呢喃着“该死”二字。
只是不知她这该死是说的谁了......
“什么?你说今日宫里给燕莹相看驸马?”
燕璧皱着眉坐起身,死死盯着跪在地上回话的郦郦。
郦郦弓着身子,不敢看燕璧,极小声音地说:“回殿下,今日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就是为了二公主,喊了其他几位殿下去帮着掌眼。”
燕璧重重地捶了矮榻一下,不善地说:“她果然没规矩,身为皇后不知长幼!我可是大公主!我都没定亲就先给燕莹相看,我可是她们的长姊!”
燕璧这是连皇后都一起骂了,郦郦哪敢附和,只能缩着肩膀低着头。
燕璧自顾自地骂了几句,平静下来后哼笑一声,“你说说,相看的都是哪些郎君?”
郦郦微抬头看了一眼燕璧,见她面上的表情不算愉快,更不敢说了。
燕璧一直没听到郦郦的回复,伸脚踹了她一下,“怎么,现在是不把我的话放心里了?本公主问你,你就回话啊!”
“......喏......”郦郦跌在地上又赶紧跪好,低着头嗡声嗡气地说:“进宫的是光禄勋家、大尚书家、执金吾家、御史中丞家、太史令家、左冯翊家的郎君。”
郦郦是燕璧的大宫女,前些日子也听大公主抱怨过陛下挑的大驸马人选,可被大公主不屑的郎君今日却成了二公主的驸马人选。
她只把头低得更低,希望大公主不要对着自己撒气。
燕璧久久不说话。
夕霜殿的内殿只能听到她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长久的平静后,燕璧猛地站起身,狠狠踹向郦郦的胸口,把郦郦踹倒在地。
“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