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的夫人郎君们都围坐在皇后和淑妃贤妃左右,谢雅坐在上首正在挨个考察郎君们的学问知识,这会正到执金吾家的三郎,侯一鸣。
侯一鸣长得高大俊朗,剑眉星目很是有气势。
只见他站起身对谢雅行礼,疏朗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回娘娘的话,一鸣书读得不多,平日里多跟阿耶和兄长们习武,娘娘恕一鸣对不上刚刚的词,还请娘娘允一鸣以武代文,给娘娘们练上一段枪。”
坐在谢雅身边的淑妃有些不开心地撇嘴,前头几个小郎们风姿绰约,诗词歌赋样样都行,特别是大尚书家的大郎多么有文采,这个侯一鸣怎么连个词都对不上。
可谢雅却很欣赏真诚不做作的儿郎,她笑着看了一眼侯一鸣,抬眼瞧见满脸沉郁的燕玙朝这么而来。
“玙儿拜见皇后娘娘,多谢娘娘相邀儿臣等人来赏花宴,只是现下儿臣的阿姊还未到场,不知娘娘和夫人们可否等候?”
燕玙大刺刺地将今日的赏花宴的目的剖出其实是十分失礼的行为,所以无怪乎在座的夫人们听他这样说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淑妃更是对他怒目而视。
燕玙虽失礼,可他这样说来就将谢雅今日为燕莹办赏花宴的名头安到了燕璧身上,那最后这大驸马的人选,不选也得选了。
今日可是她女儿的人生大事,怎么能叫这小儿给破坏了。
一向胆小怕事的淑妃为了自己的孩子勇敢了一次,瞪着燕玙说道:
“四皇子有所不知,赏花宴已经过半,大公主既然未来,这宴会自然与她无关。”
燕玙没想到淑妃会接话,他吐出一口气,虽然脸上表情带笑却隐隐有急意:“淑妃娘娘,阿姊与我一样是皇家子弟,宫里办的任何宴会她自然都有资格参加,我想今日就算是父皇在这儿,他也会认同我说的话。”
淑妃听燕玙将燕北臣给搬出来压她的话,气得胸脯直起伏,只可惜她是个嘴笨的,平日里又畏惧燕北臣,自觉比起燕北臣的孩子们,她算不上什么,所以一时半会想不出别的话,眼里都恨不得包了泡泪水。
席间的夫人们见状都不敢开口置喙,虽然她们都知晓今日带儿子进宫是为了给二公主相看,可就算大公主要横插一脚,她们也无法拒绝。
毕竟皇权大过天,她们只能和自家的儿子们沉默不语,假装没见到宫里的贵人们斗法。
过了一会儿,谢雅见燕玙外强中干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四皇子既然这样坚持,那孤就将这些郎君们交付给你,你带上他们在园子里赏景弄诗也有趣味,免得小郎们陪我们这些妇人无趣。”
淑妃听见谢雅这样说,很是着急,频频朝谢雅眨眼睛。谢雅偏头看她,轻捏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别着急。
燕玙得了谢雅的指示,心里放松下来,面上也带出了从容感。
他向谢雅行礼告退后便带上郎君们离开,一群人朝着御花园里的飞阁亭而去。
燕玙走时,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但愿阿姊等会能过来,他可是使了自己的贴身宦官去请她......
谢雅看着郎君们的背影,勾起唇角笑了笑。
本来今日的相看是她和淑妃、贤妃为主,几人在明考察,让孩子们在春雨楼里暗中观察,一明一暗多方位了解这些郎君的品貌言行,这样既体面又给燕莹足够的面子。
只是这法子看来是不行了。
谢雅招来韵梅,用不小的声音吩咐道:“阿琢前日不是说了想捉蚂蚱玩,秋日的蚂蚱蹦得迟缓,今日宫里来了这些郎君,阿琢定欢喜有人陪着玩,将他也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