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莹心跳如鼓,害怕得浑身是汗,这时都还没有平静。
她本以为自己今日必会毁容,心里已经绝望,可没想到下一秒她便天旋地转落到了一个坚实又陌生的怀抱里。
燕莹惊魂未定地抬头,她就撞进了一双热切担心的眸子里,她的心马上就平静了下来,面上泛起一丝笑容,小声地说:“我没事,多谢你......三郎......”
侯一鸣本听到燕莹喊自己三郎,心里怦怦跳起来,正红着脸要说话却眼睛往下一扫,不知为何脸黑了起来。
他抓住燕莹的手,将燕莹的衣袖往上拉,这才露出燕莹在流血的手背,她手背上好大一个口子,旁边红肿得厉害,血在往下流。
侯一鸣捧着燕莹的手都在抖,“殿下,你的手,别怕别怕,我马上给你上药,肯定不会留疤的!”
侯一鸣嘴里说叫燕莹别怕,他自己手却抖得厉害,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他解开自己腰间荷包,竟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抬头朝燕莹解释道:“殿下,这是金疮药粉,淋到伤口上会有些痛,但有利于伤口恢复,殿下你忍着点。”
燕莹见侯一鸣紧张的样子,虽然手痛,但脸上还是带了笑,“我不怕,倒是你别紧张,头上都有汗了。”
她说完将自己怀里的帕子拿出来,塞在侯一鸣的手里叫他擦汗。
侯一鸣却舍不得用她的帕子,只攥在手里,用手背去抹额头,他听到燕莹轻声笑起来,还问他怎么随身带着金疮药粉。
侯一鸣不好意思地说:“我被阿耶罚惯了,又常在京郊营地操练,受伤很常见,所以就随身带了这药粉。”
“......往后别受伤了。”燕莹被侯一鸣在手背上淋上药粉,刺痛得说话声音都有些变调。
“嗯,我听殿下的。”
侯一鸣本想用燕莹的帕子给她包扎,可他犹豫了一瞬将燕莹的帕子收到自己衣襟里,拿了自己怀里的帕子为她缠手。
燕莹哪里没看到他的动作,只作不知罢了。
侯一鸣正在给燕莹包手的时候,燕珏和燕琼也跑了过来。
燕珏跌跌撞撞地挤过来,着急地问:“阿姊,你没事吧?你的脸有没有事?”
燕珏手捧着燕莹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好半晌,看她无事才吁了口气,结果一低头却见侯一鸣在给燕莹包扎手,他眉毛都竖了起来,气急了问:“阿姊你的手是怎么弄成这样了?!”
“燕璧欺人太甚!”燕珏是个混的,真怒起来是谁也拦不住的,不过今日也不会有人去拦着他。
燕琼将燕莹扶起来,拍了拍她裙上沾到的碎草,对侯一鸣说:“多谢侯三郎救了我二阿姊,我先带二阿姊回寝殿了,我阿娘和淑妃娘娘会感谢你的。”
侯一鸣也站起身,他很是郑重地行了一礼,“这是臣该做的。”
燕琼点点头,又对沈铮说:“观音哥哥,你把阿琢带着,我们几人先走吧,这里就交给阿兄和三兄处理了。”
沈铮便把一边不明所以的燕琢抱起来,低头一瞧燕琢一手捧着个草篮子,篮子里都是蚂蚱,一手拿着束花,呆呆地看向沈铮。
“六殿下,观音哥哥带你先走好不好?”
燕琢点头后,沈铮便朝燕瑁点头后随燕琼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