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要带二郎去漠北?!”小周氏质问起沈勃来。
“阿耶!那我呢!”沈锋怒目而视。
沈锋心里满是不甘。
骊山宛苑的雨夜,武定侯府的篷帐里,沈勃和沈铭两人议事等沈铮之时,沈锋就偷偷躲起来听了两人的对话,只是他还未听完全便被沈勇发现,他就灰溜溜地回了自己那处。
二郎......留京不成......去漠北......
他回去后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直回想起听到的断断续续的话,他本只是猜测阿耶要带沈铮去漠北,可这想法立刻便被他自己否认了,因为沈铮从秋猎后一直在宫里,他还是认为自己仍能跟父兄一起去漠北,在军中立足。
只是没想到今日却被证实他的猜测为真,阿耶要带去漠北的人是沈铭和沈铮,那他怎么办!
武定侯府一向的规矩便是在安京的府上必须留一个郎君守宅,其余郎君才会被家主带到漠北建功立业。
父辈守宅的人是二叔,他到如今的年纪却还只是个小小的礼官,这一辈难道就轮到他了吗?
沈锋很是悲痛不解地想,看向沈勃的目光都带了些怨恨,而他最恨的却是抢了他机会的沈铮。
老夫人周氏更是不解,她只以为儿子和自己早就想法一致,必须除掉沈铮,不能让沈铮沾上一点军权,可为何沈勃又要带沈铮去漠北了。
可她按兵不动,虽然眉头紧锁,可也并未出声说什么,只等沈勃解释。
沈勃有些不认可地看了一眼沈铭,这孩子腿疾好后,反而没了少年时期的沉稳,如今做事还是太急,往后带在身边要好好教导。
他又将视线转回到沈铮身上,见沈铮波澜无惊的样子,严肃地说:“二郎,前些日子我在宫中也已告知陛下,中秋过后,我便会带上你一道去漠北,当时你也是在场的,只是你的想法却一直没同我说,你是怎么想的?”
沈铮连犹豫都没有,在沈勃话音刚落的瞬间,便冷淡地说:“我不去。”
他的话倒是安了其他几个人的心,小周氏青白的脸也不再变幻莫测,给了个沈铮“算你识相”的眼神,她转头讨好地对沈勃说:“侯爷,既然二郎并没有去漠北的心思,不然还是带上三郎吧!常话说的好,上阵父子兵,三郎仰慕您,听您差遣,不比其他人好用吗?”
可没想到沈勃突然发难,将自己跟前的矮几一脚踢翻,站起身怒斥沈铮:“你个毫无大义的孬种!你如今心里只有儿女情长,可有将侯府、将沈家军的前程看在眼里?你还是侯府的血脉吗?毫无担当!毫无作用!只知在个女娘裙下讨生活,你娘真是白生了你!”
正堂里的人噤若寒蝉,只有沈铮平静地看沈勃发疯。
也是沈勃的这最后一句话,让沈铮的眼越来越冷,他冷笑一声:“我阿娘不是白生了我,而是白跟了你。”
沈勃因着他的这句话,眸子都给气红了,喘着粗气直说沈铮放肆。
“我意已决,你演武、秋猎里的武功不俗,我带你去漠北也是为了边防,为了沈家军!更是为了能将你的实力用在正道,而不是讨好小娘子!”
沈勃挥袖而走,只留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句话后便离开走远,他只怕他再待下去,会因为沈铮的那句话亲手手刃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