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宫时十分爱惜地抱着画,连翠竹都不给。
沈铮看着燕琼的马车离府后,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冰冷。
他转身快步走回清风院,他刚进院子,门外守着的沈勃的亲卫兵就又将清风院给围住了。
沈铮无视她们,径直走到内室喊出了阿大阿二。
阿大阿二两人像是一抹残影很快地出现。
“二郎君有何吩咐。”
沈铮背对着他们,看着窗外,一字一句地说:“中秋那日,你们在南街守好,暗中保护昭阳殿下,一步都不许离开。”
阿大阿二弓起背,抱拳称呼“喏”。
夜幕降临,武定侯府的世子内院里又传来沈铭的怒吼。
“你要死吗?这么烫的水给本世子?!”
沈铭抬脚把端水的婢女踹到地上,盆里的水泼了她满身。
正在外屋卸钗的周芬云叹了口气,可她从前被沈铭给打怕了,如今也不敢插手,只能装作不知的模样让身后的婢女继续卸发。
周芬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感到深深的悲凉。
从前的表兄意气风发,颇有世子风范,腿疾之后易暴怒,喜打人,就算如今腿好了,也改不了暴躁的脾气。
她本以为自己嫁了个如意郎君,没想到竟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只叹她父母双亡,叔婶也不是好人,她人如浮萍,只能牢牢抓住侯府世子夫人这个头衔,不然她什么都没了......
“表妹!表妹!”
听到沈铭在喊自己,周芬云的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下,可她像条件反射一样立马站起朝内室走。
“表兄,怎么了?”
周芬云赔笑地问沈铭,沈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扬起下巴点点跪在地上的婢女。
周芬云笑着说,“原来是她没伺候好表兄,表兄自去罚她吧,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留情。”
趴跪在地上的婢女嚎哭起来,大叫:“夫人救命!奴真的不是故意的!世子饶命啊!”
沈铭嫌她吵,双手狠捶床榻,“聒噪!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打五十大板,若还活着给你们享用了!”
强壮的小厮们二话不说地将地上的婢女用破布堵住嘴,连拖带拽得拉了出去。
这会儿内室终于安静了。
沈铭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周芬云,啧了一声,“表妹你这般无用,小表妹可是能给沈锋那厮出主意对付我,你能给我做什么?”
周芬云更不敢说话,只敢埋着脑袋。
沈铭嘲讽一笑,“罢了,你也不是完全无用的,伺候我洗漱做得不错,难怪舅舅舅母早亡,你天生丫鬟命,父母活着还怎么当丫鬟?”
周芬云再怕沈铭,这会也气得发颤,抖着嗓子说:“表兄,你说得太过分了!”泪珠不停地滴落。
“行了,哭丧呢,去给我打洗脚水!”沈铭皱眉,扭头朝外喊道:“钱新!给我滚进来!”
门外的钱新忙弓着身子进来,周芬云知道他们两人又要谈事情,拿着盆哭哭啼啼地离开,免得触了沈铭的霉头,她又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