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娘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抖得厉害的手,呜呜地哭了起来。
燕琼扫了一眼娘子们,见她们脸上都是惶恐,她轻叹一声,是啊,这些娘子在家里都是娇养的,见的都是光明灿烂的,如今为了逃出去杀了人,心里定是难受。
燕琼出声安慰她们:“娘子,你们瞧瞧,门开了。”
她指向石门外正挂在钩子上的火灯,那束光直直地照到了每一个人的眼里,她们的心也渐渐回暖。
突然那个拿刀瞎砍的女娘将刀往地上一扔,突兀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们得救了!我们自己救了自己!这有什么好哭的,这时候就要笑啊!”
不知是娘子们被她感染还是蓦地放松下来,有一个人笑了就有下一个,女娘们清脆又洒脱的笑声响起,不过大家都很聪明,声音很小。
燕琼收起笑容,招呼大家起身。
“我们还只是解决了这两个人,出了这密室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大家挨个出去不可冒进。”
娘子们都站起身,为了顺利出去,都将自己的裙子扎进了腰带里。
燕琼伸手将那两个壮汉的刀捡了起来,递给走在她左右的小小和荣华,她首当其冲走在最前面开路,原毓则被她安排在了人群中间,盖因她还要抱着燕琢。
此时距离燕琼燕琢和原毓被掳走,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到了丑时一刻,宫里各处都灯火通明。
沈铮在宫外找不到人,一个人也静不下心来干等,再一次只身入宫来到了燕琼的永昭殿。
永昭殿里阿肆和阿伍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翠竹则趴在一边哭,她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沈铮来了,忙跌跌撞撞地抓住沈铮。
“沈二郎,可有找到殿下?”
沈铮锁紧的眉头一刻也未松,他黑着脸摇头。
翠竹得了沈铮的回复,哭得更大声,嘴里念叨着:“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跟着殿下!我的殿下此刻不知在哪里受罪,到底是谁要害殿下!”
翠竹忍不住迁怒阿肆阿伍,她冲到阿肆和阿伍跟前,摇晃她们的肩膀,“你们两是殿下的暗卫,就该时时刻刻跟在殿下左右!为什么不好好跟着保护殿下!为什么!”
阿肆阿伍垂头不语,绝美的脸上满是隐忍悲痛。
沈铮眼风扫了下跪着的两人,极淡地开口道:“说!”
阿伍抬眼忍气地瞥了眼沈铮,哑着嗓子说:“殿下见郎君迟迟不归,不放心郎君,便叫我与阿肆姊姊去寻您,若你有难处我们可帮您。”
她说完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本想留下,可殿下不让,殿下说郎君您从来没落下过鸣鸿刀,这次一定有什么棘手的事要赶去做,所以才会中途离开。”
阿肆拉了下阿伍的衣袖让她别说了。
沈铮一拳重重地捶在殿门上,他应该再做得周密些,不该用鸣鸿刀来做借口,殿下是这天下最了解他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拙劣借口”。
那样热闹的时候,殿下也还是处处留意他,想着他,暗中要自己的人来助他。
都是他的疏忽,才会让殿下被掳走!
沈铮深呼吸一口,环顾了永昭殿一圈,现在还没探查到任何消息,就连找殿下的方向都没有。
他站在殿里,思考的时候一直往院子墙边走,隐隐约约闻到了桂花香。
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