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中有些惴惴的沈铭,这下子立刻放松。
他刚猛一听到昭阳公主和六皇子,还以为跟自己今日要害沈铮一事有关。
毕竟他私心里是想害了沈铮顺带连累上昭阳公主的,不过他现在看到沈慈的姿态,心中大定。对啊,虽然沈铮什么事都没有,可就算昭阳公主出事也应该是被花灯架那处的火烧死,而不是人不见踪影。
今日宫中不见了皇子公主,那么裕华街上花灯架起火一事,宫中官府更不会花精力去侦破,等想起这事时,他该扫的尾早就除干净了。
沈铭此刻毫无负担地偏着头去欣赏沈慈仓惶的模样。
沈锋和小周氏就不同了,两人心里都是一惊,慈儿/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慈儿,你一个小娘子能懂什么,不要在皇后娘娘面前乱说话!”
“妹妹!你没做过的话赶紧给娘娘解释清楚!”
沈勃将吵闹的二人止住,跪在地上对沈慈怒斥:“你知道什么赶紧告之娘娘!”
沈慈被沈勃吼得眼泪哗哗地流,跪在地上直抖。
谢雅沉着脸看她,燕瑁冷声问她:“原来是你叫人掳走了阿琼,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可知伤害皇室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这是在诈她、吓她。
听到这,沈慈真的是怕,大声地哭起来,边哭边膝行着往前蹭,“不是我!是大王子!是那个峪疆的大王子!晚宴时那个人把我拦住问我昭阳公主去了哪里,我知道公主要去翠玲珑,所以告诉了那个人!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臣女不知,臣女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沈慈就瘫软在地上呜呜地哭。
谢雅和燕瑁对视一眼,偏头使了身边伺候的人去找,没一会那人便过来回禀:“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熬比尤王子不在宫中。”
谢雅狠捶下御桌,“派一支左骑营去找!必须给孤找到他!”
沈勃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臣愿领漠北将领和沈家军一同寻找。”
谢雅只淡淡瞟他一眼,“不用了。”
因着各驻地军队进安京述职已到要回驻地的时间,燕北臣定的时间便是中秋节的后一日,那就是明日,若把驻地兵派出去找人,那是误了军国大事。
他们可以提找人,而谢雅却不能答应。
“下去吧。”谢雅知道这点信息后也不再在武定侯府身上下力气。
沈慈抽泣着哆哆嗦嗦地小声问:“娘娘,臣女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下去吧。”谢雅只想再宣后面等着的人家进殿,摆了摆手要武定侯府的众人出去。
可沈慈担心皇后怪罪,还想说什么,燕瑁像要生吞了她一样冷冷低斥:“下去!”
沈勃冲小周氏使眼色,小周氏立马反应过来,拖了沈慈就出去。
雍泉宫外还候着好些大臣亲眷,这些人只见武定侯府的人出来,她家娘子泪眼朦胧,嘴巴里隐约说着什么。
沈慈被小周氏和周芬霞搀着,腿还是直打摆,嘴里低喃:“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昭阳公主不见了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
“妹妹,你放心,娘娘现下没怪罪下来,往后也不会的,现在宫里最主要的是找到两位殿下,你安安静静的就好。”周芬霞小声地劝说。
几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可站在雍泉宫前面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位伯爷虽然站得笔直,可余光都随着武定侯府的人而动,站在之后的三公九卿也都竖起耳朵听,特别是奉常原老,他的嫡亲孙女也和昭阳公主一同没了消息......
在这之后的二品到六品官员,哪个不是人精,从武定侯府女眷外露的表情和寥寥话语就能知晓宫里是有大事发生!
大尚书及其家眷和跟他同品级的官员家眷站在一处,他看着人家府上的大郎,轻扫了一眼自家这边,心下不由得有些焦急,今日他家大郎未出席宫里的中秋晚宴。
怕就怕他今日又去了那里,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大尚书深叹口气,只能内心祈祷宫里的贵人出事可千万别同那地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