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瞥了她们二人一眼,又将眼神转到自己跟前的沈勃身上,他低声说:“弑兄......?阿耶,你说我敢弑父吗?”
沈勃下颚收得极紧,低呵沈铮:“你!”可他才说个你字,脖子便被沈铮收得更紧。
“我说过谁阻拦我出府,我就要谁死,阿耶以为我说的玩笑话么?”
他又冷眼看了一眼沈铭,凑到沈勃耳边淡淡地说:“阿耶以为大兄之后还能好好做他的世子?你可知夜里花灯架失火坍塌可是有他的功劳在,宫里追究起来,你以为侯府还能好好去漠北吗,阿耶,你莫不是在漠北呆久了变得天真了?”
沈铮心里因着看了红匣子里阿娘留下的纸条,还有沈勃对沈铭的维护,这些种种都让他怒火中烧。
不就是弑父么,这些人还真当他不敢了!
他瞬间收紧自己掐住沈勃的手,右手按在沈勃的百会穴上,只要他一起施力,沈勃必死无疑。
沈铮正要心里怎么想,手上如何做时,只听院子门口传来了平公公焦急的声音——
“沈二郎你真叫咱家好找!快快跟奴回宫里,昭阳殿下不好了,嘴里直唤你的名字!”
沈铮的心就像被棒槌狠狠敲了两下,陡然往下降,手上的力卸了一大半,沈勃察觉到后,手肘顶开沈铮的桎梏,向后挥的一拳直把沈铮打得吐了血。
平公公大惊失色,连连尖叫,赶忙过来扶住沈铮,对沈勃说:“侯爷这是做什么,沈二郎还要同奴进宫去,难道要他这般模样去见昭阳殿下吗,那不是让昭阳殿下......”
沈铮抬手止住平公公的话,只直起身,用舌头舔了下嘴角,一股血腥味,他轻皱下眉,“公公,我无事,进宫见殿下要紧,不得耽误。”
他说罢,再不看院子中的众人,大踏步地往外走去,脚步匆匆。
平公公从宫里赶来一刻都没歇,这会又气喘吁吁地跟着沈铮跑,来不及看院里的情况,招呼了太子殿下给的几个侍卫便呼啦啦地走了。
沈勃气得一把抽出自己的剑将沈铮还插在地里的鸣鸿刀狠狠劈去,可这刀就像沈铮的人一样难以对付!难以折断!
沈勃又将眼神投到沈铭身上,可悲他一手养出来的儿子比不上沈铮的一丝一毫,做事顾头不顾尾,花灯架那事若是被宫里知道......对侯府来说那是大大的冲击,因为兄弟相争祸害了百姓,陛下还能不能容侯府掌兵权还不好说。
沈勃重重叹了口气,嘴里直呼大夫,可心里却已经在想往后的对策了。
宫里的永昭殿依旧是那几个人围在燕琼身边。
燕琼此刻短暂地清醒了会儿,她只觉得自己眼前红通通的,什么也看不清,想说话也说不明白。
谢雅忍着泪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听她要说什么。
“......观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