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胡说!”谢雅抬手敲了下燕琼的后脑勺,低声对她说:“就算阿娘有一日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还要快乐的活着,你是阿娘生命的延续,只要你好好的,阿娘也不枉费来这世上一遭......”
谢雅自己说着说着也流起泪来,母女两个人竟抱头痛哭起来。
引得燕北臣和沈铮面面相觑,母女相见不是该高兴吗,怎么两人还越哭越难受了?
女娘的世界着实不好懂啊。
这日燕琼得偿所愿,一直和谢雅腻在一处,和家人一起吃午膳,躺在床榻上听燕北臣、燕瑁还有沈铮三人换着讲故事,一直到日暮西山,晚膳都在椒房殿吃了后,她才又被沈铮用被子包成粽子一样,要回永昭殿了。
燕琼出了椒房殿后,缩在被子里久久思索,眉头紧锁。
沈铮见她久不出声,低头问她:“怎么了,殿下?”
燕琼摇摇头,又想起来她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沈铮根本瞧不见她在摇头,遂出声说:“我觉得阿娘还未好,她身上的血味有些重,这一天时不时就会咳,椒房殿的内殿里这时就点了炭炉......”
燕琼今日为何一定要在椒房殿待到这时才走,就是为了默默观察谢雅,没想到真被她观察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观音哥哥,我担心阿娘,可太医又说无碍,这实在是,哎......”
沈铮沉吟片刻,安抚燕琼,“殿下别担心,昨日我为了能救殿下,将阿大阿二派出去找广大夫了,过不了一两日,广大夫定能找到,到时候让广大夫给娘娘看看,定不会有事。”
燕琼眼里顿时冒出亮光,想把头钻出被子,却被沈铮用手压住,她笑着吐吐舌头,“对啊,我都没想到还有广大夫,他的本事大着呢,一定能瞧出我阿娘的问题,再对症下药不就够啦!”
“观音哥哥,你真聪明,你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燕琼今日腻歪沈铮的话比从前多了好几倍,不过沈铮爱听也就是了。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朝永昭殿走,殊不知隐在花园深处的一双暗毒的眸子像淬了毒一样地盯着二人。
“大公主殿下,我们还去内府点嫁妆吗?”
花园中扶着燕璧手腕的宫女郦郦问道。
燕璧紧咬着下唇,眯着眼睛死死盯住沈铮的背影瞧。
“你说,为何她就那么好命,怎么都死不了呢?沈铮为什么就是对她死心塌地,为了她把自家阿娘的遗物都给了出去。”
燕璧边说边掐郦郦的手背,郦郦吃痛却不敢叫,生怕惹恼了燕璧。
这时两人身后走过来一个人,那人将郦郦的手从燕璧的桎梏中救下,燕璧啧一声回头看,只见莫翁站在她和郦郦的身后。
而此刻,莫翁将郦郦挥到自己身后,有种保护的姿态。
“你们!”燕璧顿时怒火中烧,她的宫女什么时候跟莫翁搞到一起去了!
“莫翁,你这是什么意思?连本公主身边的宫女都不放过?”
莫翁勾唇笑起来,“我将公主娶到夷谷,顺便收了她做小妾,让她一直伺候你,岂不好?”
燕璧嫌弃地瞥了眼莫翁,淡淡地说:“别忘了是谁救了你,是本公主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