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慈不是很明白为何周芬霞要让周芬云来管这事,这个时候不正是周芬霞揽权的好时候吗?
周芬霞听到沈慈的疑问,轻笑出声:“我如今只是个侧室,师出无名的,花房坍塌,大嫂是世子夫人,合该她管这些。”
只要大堂姊管不好这些事,自然就有她出手的时候了。
周芬霞面上带着得逞的笑容和沈慈一起往松鹤院去,一进到里头却是满满的药罐子味。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内室,小周氏眼底青黑,照顾了周氏一晚上,回头瞧见沈慈正要笑,却瞥到周芬霞在后面。
她狠狠瞪向周芬霞,起身一把将沈慈拉到自己身后。
“你跟她在一起做什么,没得被人说闲话!你忘了都因为她做出的丑事,到如今给你说亲都难吗!”
周芬霞低着头退到一边,沈慈不耐地说:“那些人我看不上!宫里下年就要大选,到时候自有我的去处!”
“你!”小周氏还没发完脾气,被老夫人周氏大吼了一声:
“别吵了!”
周氏把手里的药碗重重搁下,“吵得我头晕!”
内室里站着的几人都不说话,倒是沈慈瞧小周氏一脸倦容,忍不住问起来:“阿婆,您身子不好,周媪怎么没在身边伺候?”
累得她阿娘照顾了一晚上。
提到周媪,周氏盖在被子底下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靠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小周氏暗暗拔了一下沈慈的衣袖,要她别多嘴。
这时候,顾媪急匆匆地走进来,一进内室就跪下说话:“禀老夫人、夫人,厨房那处说昨日清风院里要去了一只活鸡,窗沿上的血也确实是鸡血。”
周氏听了这话那还得了,本来无力的身子突然暴起,掀开了被子就要起身。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那孽子生的事!”
小周氏忙扶她,她挥开小周氏的手,怒斥道:“还不给我穿衣穿鞋?我要去清风院找那孽子问罪!今日由不得他逃脱了!”
小周氏哪会真的亲自给周氏穿鞋,她瞟了一眼顾媪,顾媪立马拿了衣袍和鞋子给周氏穿,周氏坐在床榻上嘴里一直斥骂沈铮。
收拾好后,周氏直往前头走,沈慈也想去,可小周氏从昨日之后就觉得沈铮那人很邪乎,沈慈一个女娘不好去接触一些神佛鬼怪的东西,影响她的气运。
“你。”小周氏用下巴指向周芬霞,“带慈儿回去,郎君都去了漠北,没事别到处乱晃。”
沈慈还不愿意,可被小周氏一瞪就乖乖地朝外走,她和周芬霞才走几步,小周氏就喊住两人:“花房的琉璃罩碎了,已经有小厮报给了我,我腾不出手,叫你们大嫂去处理了,你们可别给我胡乱指挥。”
她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盯着周芬霞,生怕周芬霞不懂她的深意。
周芬霞听了,这才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她和阿姑想到一处去了。
“阿姑放心,妾身谨听教诲。”
周氏可不管这几人的言语官司,她恨恨地说:“花房的事还有什么要处理的,肯定也是那孽子作的怪!不过毁了也好,那东西我看着闹心!”
花房是崔氏还在时建的。
小周氏撇撇嘴,眼睛扫向周芬霞和沈慈,这两人才告辞。
她便和顾媪一起搀扶着周氏往清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