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陵”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戎狄的弓箭手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空中飞跃的三人身上,万剑都朝空中射去。
“蓝陵”看了屠六和李墨一眼,三人同时抡出手中的盾牌,盾牌直向正中间的太稽而去。
太稽见状翻身滚下马,可“蓝陵”的那个铜制盾牌依然直撞到他背上,将他生生盖到地上,他受了内伤无法忍住地吐了口鲜血。
同时间,“蓝陵”三人急速地下降,落到地上后高声喊——
“杀!”
戎狄射到空中的箭对地上的漠北兵的冲击力变小了很多,可漠北的弓箭手却死死盯住戎狄兵,一时之间损伤扭转。
漠北军再次发起进攻。
而戎狄两位王子都重伤,崔素渊带来的人只管太圳,根本不顾太稽的死活,架了太圳上马便掉转马头离开战场。
只是崔素渊骑马走前,回头看向沈勃,对着沈勃勾唇冷笑一声便快马离开。
沈勃扶着晕过去的沈锋,额头上青筋暴起,手紧紧握成拳。
崔素渊竟然没有死!
太稽被部下用盾牌挡着箭雨扶起后,他咬牙切齿地忍痛下令:“撤!撤!”
他骑上马后狂奔离去,大批大批的戎狄军往后撤退,乌泱泱卷起血腥。
他回头恨恨地看向沈勃,看向“蓝陵”。
“下一次,我一定杀了你们!”
黄沙中马蹄声如闷雷越踏越远。
沈勃举起手,在空中捏成拳,“不用追!回营疗伤!”
他感觉沈锋的呼吸有些微弱了,他必须带他回营地救治,他如今只有这个儿子能继承侯府。
营地里军医忙得晕头转向,不过这次作战的死伤却不算惨重,受伤较重的反而是沈锋。
沈勃包扎完胳膊后,深深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沈锋,抬脚离开了他的营帐。
营地里有哀嚎,有惨叫,也有惊呼。
“蓝陵,屠六,你们给我们讲讲,当时你们是怎么想到用轻功跃到空中转移戎贼的法子的?”
屠六被身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正要说话,但他身边的“蓝陵”先开了口:“这法子不是我们想的,是当时李校尉正在我们两跟前,没找着人,就抓了我们两做。”
屠六不解,为何“蓝陵”要说假话,这法子明明就是“蓝陵”想的,他和李墨不过是协助他。
蓝校尉和蓝家几个兄长都捆着绑带,手捂着伤处,自豪于自家儿子/小弟的勇猛,心里虽然疑惑蓝陵是何时轻功变得这样好的,但骄傲喜悦的心情大过那点顾虑,所以这点子疑问也就压下去了。
“蓝陵,屠六,你们两立了功,等我上奏朝廷时,会将你二人的功勋报给陛下。”
沈勃经过这拨人群时,欣慰地说道。
众人纷纷朝他行礼,“蓝陵”和屠六更是脸色狂喜的模样道谢。
沈勃摆手便朝营地外走,遇上了李墨。
“拜见侯爷,侯爷您还有伤在身,这是要去哪儿,可要属下护送?”
沈勃拍拍李墨的肩,示意不用,“我回一趟阳城。”
他走前嘱咐李墨照顾好沈锋,牵了自己的马便离开了营地。
李墨眼神转向“蓝陵”,“蓝陵”将视线从沈勃的身上收回,看向李墨,十分轻微地点头。
沈勃既然要回阳城,那他也必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