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命地打开储秀宫的门,里面的女娘纷纷惊叫起来。
宏公公拦在燕北臣身前,挥着拂尘大声斥责:“都嚷嚷什么,没见着陛下来了吗!”
往外跑的娘子们都害怕地跪在地上,缩着肩膀拜见:“臣女拜见陛下,陛下安康。”
她们请安的动静传到了殿内,被关了一天的淑妃和贤妃一前一后地跑出来。
淑妃看到燕北臣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提着宫裙的裙摆就要往燕北臣身上扑。
“表兄!娘娘吐血了!妾身被关了一日,妾身好怕啊!”
宏公公知道自家主子有了娘娘后,从不让其他女人近身,就算是身为表妹的淑妃也不行。
他拦住往前扑的淑妃,对淑妃严肃地说:“淑妃娘娘,陛下来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皇后娘娘的情况,再放大家出去。”
燕北臣往储秀宫的内殿走,屏风后的地砖上还有谢雅吐出的血迹,这血迹刺痛了他的眼,他皱着眉看着跪地的众人说:“你们谁来给朕说一下,皇后上午是怎么吐血的?”
贤妃见淑妃胆小的模样,自知指望不上,自己上前禀告:“回陛下,上午娘娘与妾身们过目女娘们的玉牌,娘娘突感不适,在玉牌上标注完就吐血晕厥了过去,妾身们离得远,看不分明,接着就是娘娘身边的女官和谢大娘子进来,封锁了储秀宫,喊了太医送了娘娘回椒房殿。”
淑妃在一边点头,“陛下,都是妾身不好,当时就想着给珏儿选皇妃,还以为娘娘脸色铁青地盯着我是生我的气,没想到是娘娘身子不适,若我早些发现,娘娘也不会吐血了......”
就在淑妃絮絮叨叨的时候,探查的暗卫也进来回禀,在燕北臣耳边低语几句:“禀陛下,属下探查,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燕北臣眯着眼盯着淑妃张张合合的嘴,示意暗卫继续查,下一瞬他突然问起淑妃:“莹儿在执金吾府上如何?”
淑妃愣了下,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呆呆地说:“莹儿很好,执金吾府里上下都不敢亏待她,前些日子跟他们家老夫人听了戏,都是莹儿安排的,莹儿很有话头,她......”
她说起女儿来滔滔不绝,可燕北臣打断她问:“你说莹儿和执金吾的老夫人听戏,执金吾的老夫人不是重病吗?”
“是......许是他们府上说的冲喜真有作用吧。”
燕北臣听到这蹭的站起来,对侍卫留下一句“放了她们”后,快步走出储秀宫往雍泉宫而去。
宏公公朝侍卫们挥了挥手,赶忙跟上燕北臣。
燕北臣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有淑妃说的那句:许是冲喜真有作用。
只要有一丝作用,他都要为了阿鸦去做。
也是这日,燕北臣连发五道圣旨。
第一道是广求天下医士为皇后治病,治愈的赏赐之丰自不必说,最高的赏赐竟然是直接封侯,大雍如今可只有长平侯和武定侯二侯,足以见得陛下对皇后娘娘非一般的重视。
第二道是给二皇子燕琅的赐婚圣旨,圣旨里头除了定下了他的正妃和两位侧位以及良娣外,还册封燕琅为安王,定下了成婚的日子,就在半月之后。
第三道和第四道是下给燕珏和燕玙的,也一样是册封为二人端王、康王,以及定下两人的王妃及成婚日子,也一样是在半月之后。
最后一道圣旨,燕北臣久久无法落笔,犹豫了很久还是写下——册奉常府上的大娘子原毓为太子妃,十日后与太子燕瑁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