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医冥想了会儿,还真不记得有什么特别的事,遂摇头。
沈铮再等不住了,绕过廖神医和小童就往屋外走。
“你的身子可还没恢复好。”廖神医提醒沈铮。
“多谢神医相救,往后铮自当报答。”
话说完,人也消失不见了。
沈铮离开后,小童才敢从廖神医的身后站出来,他不解地问廖神医:“师傅,我们不是捡他回来试药的吗,怎么就这样让他走了?”
廖神医淡笑不语,只用眼睛了向茅草屋角落那棵黄金做的柿子树,想起了广大夫给他寄的信简。
他这个师兄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偏偏为了这沈二郎求到自己跟前,还给了他一棵柿子树,只说是他在沈铮那处得了太多好处,若在漠北遇到沈铮有难处那就帮上一帮。
哎哟,他那个一向像个顽童一样的师兄也是有疼惜小辈的时候啊。
漠北到安京极远,可沈铮用他刚恢复的身子只花了七日就到了。
他顾不上阵痛的伤口,只因他已经见到了全城素镐,处处都挂着白布白幡白灯笼,很多娘子的头上还簪着白花。
皇后娘娘还是去世了。
沈铮眉头紧锁,手捂着肚腹,他一个外人都为娘娘的离世而悲痛,更何况他的殿下。
他要找机会快些见到殿下。
一个晃神,沈铮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而燕琼此刻却跪在祈天殿外,一动而不动。
“奴的殿下诶,您别跪了,仔细伤了自己啊!”宏公公一直跺脚,焦急得不行。
燕琼死死地盯着祈天殿的殿门,膝盖太痛她也挺直着腰板,“阿耶一日不送阿娘的棺椁出来,我便一日不起来。”
宏公公急得都要原地踏步,又是给燕琼挡风又是给她遮冬阳。
“殿下!您听奴一言,您守灵就跪了三日,这后面日日都来这儿跪着,这都十多天了!您的身子撑不住啊!”
宏公公刚说完就见燕瑁走了过来,他本指望燕瑁劝劝燕琼,结果他忘了,太子殿下每日会跟昭阳殿下换着来跪,一跪就不起的。
果不其然,燕瑁走到燕琼身边就撩袍跪了下来,身后跟着原毓,蔫兮兮的燕琢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过来。
“阿琼你回去歇着。”燕瑁见燕琼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担心。
燕琼摇摇头,她好像心里憋了一口气一样,犟在这里任凭别人说什么也不起来。
守灵过后已经十多日了,除了谢雅去世的当天她狠狠地哭过一场,后面这些天她的泪像流干了一样,只往心里淌,不肯流到她的眼眶。
燕琼只怕她的泪淌成了河,淹没了阿娘的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