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外的声音被关起的帐门隔绝,沈勃要沈勇仔细回话。
“前日属下找到那处茅屋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可里头的陈设摆列确实跟蓝陵说的一样,屋里角落还有一件染了血的里衣,那染血的位置就在肚腹处。”
难道蓝陵并未说谎?
沈勃有些不大确定,“你继续说。”
沈勇点点头,“我见无人便多等了两日,今晨回茅屋的人确实是廖神医!”
沈勃这才有些激动地站起身,重重握住一旁的架子,他阿娘有救了!
“那为何不将神医请回营里?”
沈勇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奇怪,吞吞吐吐地说:“廖神医说了句‘侯府人情复杂,老夫却是不想蹚浑水,你府上的大郎君、二郎君哪一个我没救过,如今来个老夫人,太麻烦’,神医拒绝了属下。”
沈勃极突然地抓到了沈勇回话里的关键,“什么叫他救了大郎和二郎......?”
沈勃心里像有锤子在擂一般,跳得厉害,他直觉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可到底是什么呢?
“我亲自去一趟吧,沈勇你带路。”
这时,主帐的帐门被掀开,沈勃带着沈勇径直朝营地外走。
他们的动作也并不避讳军中上下的士兵,李墨站在高台上隐晦地看向“蓝陵”,“蓝陵”瞥向两人的背影,转身避开身后人攻来的长枪,后背和屠六的后背靠在一起。
“你不会要被发现了吧,你在那林子里到底是用的什么面目?”
屠六极小声的偏头对“蓝陵”说话,这话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蓝陵”低笑一声,“他们总会有发现的一日,但不会是现在。”
说完,两人飞身出去,将自己面前的几个小兵都震到了地上。
沈锋见蓝陵的气焰越来越高,看得心里不舒服,冷哼一声就回了自己的帐子。
众人见领头的人都走了,也没必要对阵,反而和蓝陵还有屠六讨论起功法来。
在一片喧闹中,“蓝陵”嘴角勾起的笑很是隐蔽。
沈勃当然不会知道蓝陵已死,此刻的他就是蓝陵。
只因廖神医既知晓沈勃在寻他,跟沈勇说上了话,待沈勇走后,他一定会带着自己的药童离开茅屋,沈勃就算是想找也难。
“人呢?”
沈勃和沈勇再到茅草屋时,里面果真已经空无一人,就连架子上的药草筐子里也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