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琢挥着手里的羽毛,瞪着大眼睛说:“我喜欢它啊,只是想给它梳毛,谁知道它这么不禁梳!”
燕琢这是不认错了,“阿姊你只关心鸟,都不关心我!它都抓疼我了!”
他说完还把被大雁抓的那只手伸到燕琼的眼底下,给她瞧。
“阿琢说的可是这只雁?”
燕瑁刚从书房出来,绕到前院的长廊尽头就听到了什么东西扑着翅膀的声音传来,他反应极快地伸手一抓就把这只乱飞的大雁给捉到了手里。
他在往前瞧了下,就见燕琼和燕琢孩子气般地热热闹闹地吵了起来。
跟在燕瑁身后的平公公心里笑着想,还是昭阳殿下和六殿下吵吵嚷嚷的有生气,自从皇后娘娘走了,宫里哪里还有这般灵动的时候。
“阿兄!你看阿琢把大雁的翅膀都给揪秃了,它还怎么给我送信到漠北啊!”
燕琼先告状,燕琢也跟在她后面,一下子抱住燕瑁的腿,仰着头也告状。
“阿兄!我就揪了两根羽毛,才没有揪秃,阿姊诬陷我!”
燕瑁将手里的大雁递给平公公,平公公像对待什么珍贵物件一样,轻拿轻放地将大雁给塞到了笼子里,啪的一声关上了笼子的门。
燕瑁一把抱住燕琢,摸了摸燕琼的额头,牵起原毓的手就朝殿内走。
“如今天冷了,大雁也娇贵,冬日它们是要南飞渡寒的,你再不停地让它给你送信去漠北,恐它会死在途中。”
燕瑁安抚燕琼:“铮郎在那边隐姓埋名,不知用什么身份活着,总有京中去信,也恐他暴露。”
他招燕琼进殿,燕琼哼一声,用枝叶像逗鹦鹉一样地逗笼子里的大雁。
燕瑁笑着摇头,“再说,它都被阿琢给薅秃了毛,叫它养些时日再为你送信,可好?”
燕琢听阿兄也说自己撸秃了大雁的毛,气得手里攒着的羽毛都给扔了。
燕琼这才高兴起来,“我就说是阿琢把观音哥哥留下来的大雁给薅秃了!”
“你个狭隘的,护他护成这样,就连他的雁你都要争个好歹!”燕瑁笑骂燕琼。
燕琼腻到自家阿兄身边坐着,小声嘟囔:“我这不是这些日子心里有些慌吗?总怕观音哥哥生了什么事......”
“什么?”
“没什么,我去雍泉宫找阿耶去了,才不做你和阿嫂的拖油瓶!”
燕琼朝燕琢做了个鬼脸,站起身批上裘衣就离开了殿里,东宫的小宦官忙给她撑伞,她身后传来燕琢的鬼叫声——“我才不是拖油瓶!”
她低笑出声,嘴里呵出的雾气在空中飘散。
燕琼探出手,任雪落在自己的手心,思绪随着今日送到的系带飘了很远。
观音哥哥在漠北真的一切都好么,那为何她从昨日开始心里就隐隐不安。
沈铮本因为周留寄到漠北的信而风平浪静,可蓝家又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