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风肆和风伍从暗处出现,拽起翠竹就退到一点,翠竹气愤风肆风伍不知轻重缓急,大声地喊:“你们不一起拦着殿下,怎么能任由殿下这样出宫!”
“我们姊妹两只听从殿下的命令。”风肆风伍面无表情地说。
燕琼刚抬头却看到皱着眉站在殿外看着自己的燕瑁,燕瑁将燕琼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步走到燕琼的跟前,轻拽着她的手腕,沉声说:“将身上的衣裙换下,重新梳妆了再出来。”
“我不换。”
燕瑁胸腔里的怒意一下子就蹿了起来,可是看到燕琼又亮又倔强的眼睛,还有她红肿的指尖,指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的怒意又变成了心疼,最后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
“阿琼,听话,你这样不合规矩。”
燕琼挣开燕瑁握着自己的手,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认过规矩了。”
她定定地看着燕瑁,很是平静地说:“我本来就是要嫁给观音哥哥的,不论他生死。”
“阿琼,你如今年纪还小,只觉得你对铮郎的感情刻骨铭心,可等你再大些,等时间再长些,你会有自己的日子,不会再拘泥于这些,你当然可以去迎铮郎,可不该是这般模样。”
燕瑁耐心地规劝,可燕琼不会听。
“阿兄,你知道观音哥哥为何要这样做吗?”燕琼笑着问燕瑁:“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观音哥哥假死去漠北,除了他要为母报仇,守护大雍,更多的却是为了我。”
“我懂他,没有人比我更懂他。因为我是大雍的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雍是我的家,所以观音哥哥才拼了命地再危险也要守护好它,他不过是为了我罢了。”
燕琼摆正了腰间挂着的玉佩和荷包,低低地说:“他什么都给了我,可自己却什么都没了,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连命也没了。我难道不能在他死后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个亲人吗?”
这个家会是她自己以后的公主府,这个亲人就是她自己。
燕瑁听了燕琼的这些话,想反驳却无从声辩,只因他明白,阿琼说的这些话是对的。
沈铮是个复杂又纯粹的人,他的纯粹全都给了阿琼,连命都能不要。
也是他这一晃神的时间,燕琼已经走远了。
她身后长长的婚服曳地,裙摆上绣的金线凤凰在冬阳的照射下,十分耀眼。
燕瑁摇摇头,罢了,随她去吧,这俗世的什么破规矩本就奈何不了阿琼,她愿意如何就如何,总归还有他这个阿兄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