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了许久,等了许久,如今临门一脚一脚又遇到了朗逸陈,如此令人兴奋的事情,即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当年鹤林劫狱前将我们一家子都送出了城,起初我还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我偷摸返回皇都,正好遇到羽林军抄家,我躲在围观的人群中,听到了鹤林劫狱被杀一事,甚至姓宋的为了引出同党,直接将他的尸体悬挂在城楼上,可等啊等,却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听着卫爷爷的话,在座的每一位都红了眼眶,尤其朗逸陈,此事因他而起,他又如何能不内疚。
“我一直等啊,一直等,等了三四天,鹤林的尸身开始腐烂发臭,等到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将人裹起来丢到了乱葬岗,我才出现将我儿的尸体带回去埋在了皇城东面,那里正对着的方向便是王宫,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为他报仇的。”
此时的卫爷爷终于难掩伤心,捂着脸失声痛哭,朗逸陈连忙起身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爷爷,对不起,若是当初我与林叔一起面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切追其根源都是姓宋的错,你无需自责。”卫爷爷摇摇头,按照姓宋的尿性,真要是一起面对,那都是活不成的,倒不如能逃一个是一个,对于该找谁做仇人他还是清楚的。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好,好啊,来,少将军看看他们,你还认得吗?”
卫爷爷说完,两侧的六人站起来,对着朗逸陈抱拳行了个礼。
“你,你是不是岑副将?”经过仔细的打量,朗逸陈总算是看出一个眼熟的了。
“少将军,您还记得我,您竟然还记得我。”此人见朗逸陈能认出来他来,也是格外惊讶,激动的都有些磕巴了。
“我呢?我呢,少将军,我...”一旁的大胡子终于受不了了,扒开点儿胡子凑近,示意朗逸陈再仔细看一看。
“你?你是不是老沈?”
“对,对,对,是我,是我。”老沈也激动了,疯狂的点点头,五大三粗的汉子见少将军还记得他,瞬间红了眼眶,人也扭捏了起来,典型的反差萌。
在一连串的‘认亲’活动结束,朗逸陈才再次看向卫爷爷,“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哼,提起这个我就生气。”卫爷爷皱起眉头,恨不得现在就去剁了那个姓宋的。
“那姓宋的怕将军的亲信太忠心,想着把他们都杀了,也幸亏当时老沈有恩于当时的羽林军统领,经他报信才躲过一截,后来我们互相寻找到了对方,暗中壮大势力,只等时机成熟便杀进去砍了那个狗东西的脑袋。”
“原来如此,原是我朗家对不起各位了。”
“少将军无语自责,本就是宋狗心眼小容不得功臣,即便没有朗将军,也该有其他人,我们起先本想着报仇,可如今看到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已经不在将家恨放在首位,而是为了整个宋国百姓,替天行道灭昏君,让能者居之。”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是朗逸陈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如此直白的表达出心中所想也是朗逸陈没想到的。
“这位是?”
“他是许参将的儿子许粲,许参将前年便离世了,便将这重担放在了粲儿身上。”
“原来是茂叔的儿子,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