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王宫,一群舞姬正合着乐声翩翩起舞,燕鸣垚半靠在软榻,身边围着几个美貌女子,一脸享受的饮酒作乐,一个青年男人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下方,即便美人在旁都没能勾起他的兴趣。
“让你来是陪孤王乐呵的,不是让你跟死了亲爹似的默哀的。”
“大王,微臣只是有些担忧,如今皇都突然多了许多生面孔,咱们不能不防啊。”
“防?他燕灵溪都死几十年了,若是真有人想为他报仇,孤王能安逸这么久?姜蠡啊,孤王看你就是太紧张了,赶紧喝一杯放松放松。”
燕鸣垚举起酒杯对着姜蠡抬抬手,完全没有顾虑姜蠡的话,当年他上位的第一步就是铲除异己,才不信现在还有敢捣乱的人。
“大王,虽这么说,可赵国那边...”
“谁?赵成儒吗?永嘉都死那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找我的啊,少自己吓自己,他还能真为永嘉守一辈子啊?不现实,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提起赵成儒燕鸣垚就觉得可笑,按照现在赵国的军力早就攻进来了,若是还惦记着又怎么会放任他在燕国为所欲为。
“可是...”
“姜蠡,你若是不愿待就滚出去,别打扰孤王享乐。”
“臣...是,微臣告退。”
既然燕鸣垚完全听不进去,他也没必要多待,起身对着燕鸣垚拜了拜,便离开了宫殿,只是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见燕鸣垚完全没有顾虑,早就抱着舞姬享乐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王宫。
...
宫门外,一个消瘦的青年正迎风而立,脸色惨白,嘴唇也不见一丝血色,姜蠡刚走出宫门见到此人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解开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此人身上。
“阿汲,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躺累了,想着起来走走,这一走就来到了这儿,正好等你回去。”
“你傻不傻,万一我很晚才能出来呢?”姜蠡直接将人抱起来上了马车,拿着棉被将人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我又不是泥巴捏的,你太紧张了。”
“紧张点好,我可不想再让医师去鬼门关拉你。”
姜蠡眼中带着一丝慌乱,犹记得刚把人救出来时的画面,那时的燕汲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呼吸更是微乎甚微,总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了,好在救了过来,不过也因此伤了根本,常年缠绵病榻。
每次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姜蠡都在后怕,怕燕汲撇下他,怕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别担心,我的身体我有分寸...”燕汲伸手按了按姜蠡的眉头,突然像是闻到什么味道一般凑过去,重重的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你身上好香啊。”
“我本来打算回去洗洗再见你的,结果你非要来接我。”
姜蠡都没敢替燕汲拍拍后背顺顺气,吓得直往斜角方向靠,生怕他再闻下去咳坏了。
“阿汲,你放心,我已经在遍寻神医,一定会治好你的。”
“治好了又如何,治不好...又如何,都一样。”燕汲捂住自己的胸口,如今只剩下他自己了,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阿汲?”
“我困了,小憩一会儿,到了叫我。”
燕汲不再理会姜蠡直接闭上眼睛靠在侧壁上,见他如此反应,姜蠡也猜出他又在怨恨自己了,只得无声的叹了口气,盯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在打扰,直到马车停在姜府的门前。
“大人,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