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夫人自殿内走出来,虽然恨宋王,可荣夫人对宋溪哲却没什么厌恶,连忙靠近想着去摸摸孩子的脑袋,却被宋溪哲一把拂开。
“进去吧,去看看你的父王。”
荣夫人话落,宋溪哲推开燕志高跑了进去,全程没在理会荣夫人,看着这样的宋溪哲,荣夫人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理了理衣服便离开了此处。
...
内殿,宋溪哲走到宋王床前,眼中蓄满泪水,一旁趴着的朱内官也被宋溪哲吵醒,看着世子,同样哭了起来。
“世子,老奴...”
“朱内官无需多礼,去歇着吧,我今夜在此守护着父王。
“是。”
朱内官福福身便要离开,只是没走两步又停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吗?”
“世子,您从来没有怀疑过寻公子吗?”
“什么意思?”
“您该知道老奴的意思。”
“退下吧。”
宋溪哲并没有接朱内官的话,跪着的朱内官此时也明白了世子的意思,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寝殿。
见内殿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宋溪哲才坐到床边,神情有些悲恸。
“父王,如今您身边只剩下朱内官一个衷心的了,可惜也不过是蚊蝇之流,掀不起风浪。”
宋溪哲抓起宋王的手,蓄满的眼泪终于决堤,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落在了宋王的手背上,到最后更是直接的呜咽出来。
“父王,儿子该怎么办?儿子到底该怎么办?一面是您,一面又是弟弟,儿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着宋溪哲悲痛欲绝的哭声,宋王眼角划过一滴眼泪,他也只能用这滴泪来回应自己的儿子。
“父王,您当初所做的一切可曾后悔?后悔害了王后,害了朗将军,害了邱家,更害了...阿陌。”
提到宋陌寻,宋溪哲的眼中带上了自责,这一切当初若是讲清楚,若是他有勇气去面对,是不是会不一样?
“父王,您会后悔的,就像儿臣,若是当年将一切都讲清楚,若是儿臣能与他一起面对就好了,这样儿臣的阿陌也不会变得这样陌生,他如今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可是...我也拿这条疯狗没辙呀。”
宋溪哲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凉中仿佛多了一丝通透。
“疯狗,明日,疯狗怕是要咬人了吧?”
宋溪哲深呼吸一口气,将宋王的手塞进被子里,自己走到一旁斜靠在软榻上,一坐就是天明,看着照射进来的光线,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再次看了眼床上的父王。
“父王,今日过后,这江山怕是要改姓了。”
说完宋溪哲便走了出去,完全没有见到床上的宋王竟然皱了皱眉头,只一味的想着朝会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大王身体抱恙,还请世子殿下代为执掌朝政。”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高呼,宋溪哲明显一愣,他没想到大臣竟然是让他执政,而不是宋陌寻,明明那么信誓旦旦的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呢?
“还请世子代为执掌朝政。”
“既如此,那本世子...”
“且慢,本公子并不是很赞同王兄代为执掌朝政。”
宋陌寻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宋溪哲的嘴角只是轻轻勾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