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雨露均沾，检阅完成后已经是傍晚，顾常青带着几个军官去开会，以防引起不满，言谨并没有跟过去，而是跟着刘侃在外面溜达。

因着刚刚的事情，刘侃已经痛苦了一整日，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言谨，一次次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夫人，我...您...”

言谨停下脚步，看向刘侃，表情明明很平静，可刘侃就是感觉到了一丝阴森。

“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说。”

刘侃眼睛一闭，一副即将赴死的模样。

“夫人，您能不能原谅我，并且帮我劝劝元帅，我白天真的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我还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

“停！”

刘侃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正对上言谨疑惑的目光。

“上有老我理解，下有小？你不是母胎单身吗？”

“......”都杀了，把你们都杀了。

见刘侃一脸怨念，言谨讪讪的笑了笑，继续朝前走去。

“今天的天气挺好。”

“......”是啊，月暗星疏，黑洞洞。

“难道不好吗？”

言谨回头看了一眼， 敢不配合他，小心他吹枕头风。

“好，非常好，您瞧瞧那弯弯的弦月，如同一根线，您在看那颗星星，真亮，一眨一眨的。”所以看在我这么溜须的份上，可以手下留情吗？

“......”那特么是巡逻机，缺心眼吧。

“刘副将，我突然理解你为什么能一直跟在青青身边，还活着的原因了。”

“为什么？”刘侃觉得这是对他的夸赞，眼睛都亮了。

“因为你对活着没什么太大的追求，负负得正，你们元帅都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刘侃表示他有点听不懂，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好话，什么叫他对活着没什么追求？他可太追求了，他恨不得多活五百年。

言谨又是一个眼神，随后无奈的摇摇头，这人没救了，就这样吧。

“我饿了。”

“再向前五百米左右就到食堂了。”

言谨没在理会刘侃，朝食堂走去，刘侃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一直在思考言谨的意思，可他还是想不明白。

“夫人，我...”

“别纠结了，去问安歌吧。”

“安歌？”安歌比他聪明吗？

刘侃绝望了，夫人竟然说安歌比他聪明？明明审犯人的时候元帅都让他去，为什么他不聪明？为什么？为什么？

刘侃心里冒出来三个小人，一个在咆哮，一个跪地做个滑铲抓住自己的头发，一个摇着小人言谨的肩膀声嘶力竭。

“什么菜好吃啊？”

言谨回头，见刘侃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呲牙咧嘴的笑着，嘴角抽了抽。

“刘、侃！”

“啊？夫人。”

“你不会在心里骂我呢吧？”

“没...没啊。”刘侃眼神闪躲，有些心虚，尤其是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视线下。

“夫人，我对您的忠诚日月可鉴。”

“可今日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