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恩病了，最近一段时间吃不好饭，睡不着觉，身形日渐消瘦。

起初他以为是两个国家来回折腾的，又因为房子的关系上的火，可越到后面，他越觉得不对劲，这现象，尤其后期的现象，他越看越眼熟。

“怎么样？我是不是中毒了？”言恩扒着医生的衣服，眼中带着紧张。

自从房子被卖，他们搬到大平层，程子琛借口减轻负担将房子里所有佣人都辞退了，只有一个定时上门做饭的保姆，他现在一整个孤立无援，若是程子琛真的做了什么，他哭都没地方哭去，如今见到自己这从小就认识的家庭医生，自然多了些依赖。

“小少爷，您先别急，不是中毒。”

“怎么会？这状态明明是...明明...明明...”

“明明是什么？”

医生声音平静，唯独眼底闪过一丝讥笑。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觉得现在的状态很熟悉。”

“是有点熟悉。”

言恩一激动立刻抓住医生的手，“你也觉得熟悉？”

“是啊，特别像钰少爷的病，也是日渐憔悴，最后断气...”

“对对对。”

医生说一句，言恩点一下头，到后面更是如同装了电池一般，拼命晃悠他那本就不富裕的脑子。

“但是，只是像，您确实没中毒。”

“不可能。”

“小少爷，您为何好像很确定自己一定中毒了呢？”

言恩张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当年言钰的毒是自己准备的吧。

“小少爷，您只是吃坏了东西，加上这次F洲一行身体素质变弱，这才会生病的，吃几天的药就没问题了。”

医生说完直接收拾自己的小箱子，转身就要离开，又被言恩叫住。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知道一种毒药，他就跟电视里那样，无色无味，吃上去就能让人渐渐消瘦，而无论是中医西医，还是各种精密的仪器都检查不出来，你会按照那种方法去医治吗？”

医生摇摇头，紧皱起眉头。

“我不是很明白。”

“诶呀，你不用太明白，你就按照中毒来医治可以吗？”

医生依旧摇头。

“小少爷，我想您可能是太过紧张，所以才会说胡话的，先不说这样厉害的毒药会不会存在，就算它真的存在，咱们治病救人也不能胡来，怎么也得对症下药才是。”

“可是万一我真的...”

“小少爷，这里只有您和程先生，怎么会中毒呢，难不成还是程先生要杀你？”

医生说着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他不知道的是，这话直接说到了言恩的心坎里，他登时没了声音，至于医生，见言恩不说话也只以为他被说服了。

“小少爷，您就是忧虑太重，放宽心就好。”

医生转身走出去，屋内再次剩下他一个人，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外面的阳光和空气，刚刚唯一透光的门也被医生关上，空间内处处透着压抑。

言恩环顾一圈，总觉得似曾相识，很快，他就想到了，这里...不正是和当初言钰临死前的环境一样吗。

“不，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言恩挣扎着爬下床，却因为在床上躺的太久而发软，直接摔到地上，膝盖的疼痛登时让言恩红了眼睛。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