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神采不减当年啊。”

“是啊，老马现在也是国库司司长了，同样前途不可限量。”

“那不错，真不错。”

关立国像是领导慰问下属一般拍拍他的肩膀，倒背着手走到主位上去。

“我能回到京市，非常感谢党组织对我的栽培...”

马宪军脑子一团浆糊，关立国说了什么他一点也没听清楚，连回到工位都是靠人提醒，靠自己的鸡肉记忆，就这样浑浑噩噩一日。

下班回到家，马宇桐正在做饭，见到马宪军立刻迎上来抱住亲了亲，只是他没有得到马宪军的回应，才发现他那臭臭的脸色。

“你怎么了？”

“财政部新部长来了。”

“谁啊？”马宇桐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不对劲儿，他记得这个位置空了两年左右，一直在的83年才有新人选。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熟悉，还归功于任命的是关立国。

“关立国，是关立国，妈的，他都被下放到北城了，竟然还能回来，我他妈的，他妈的。”

马宪军将手里的包一甩，直接将旁边的花盆打下去，啪嗒一声吓了马宇桐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暴躁。

“爸...爸，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若是让关立国知道以前的事情，若是让他看到言谨...不，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

“爸，其实也没到那么差的时候，你忘了咱们原本要做的事情了吗？”

马宇桐顶着紧张的心慢慢靠近，抚着他的前胸顺气。

“你是说？”

“京市说小也小，若是真遇到确实是个麻烦，那我们为什么不在这之前先解决了言谨，到时候咱们握着他儿子，还怕什么。”

“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的好儿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马宪军彻底开心了，抱着马宇桐在客厅里转圈儿，笑声一声盖过一声，他们以为自己是螳螂，殊不知早就被黄雀盯上了。

关宅，一群人围在餐桌上，中间放着监听设备，直到里面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时才被关上。

“这个王八蛋，老子当初就不该看他可怜帮他，没有老子哪有他现在的地位。”

关立国气的眼睛发红，猛捶桌子，自责不已。

当年的马宪军不过是个没有工作的下岗工人，不过是因为是关家的保姆的外甥，加上人也老实，马宪军便起了恻隐之心，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便找了人给他弄到政府后勤部打杂。

后来搬离北城才也就没再联系，几次听到他当时的处境也是真的为他高兴，可谁曾想一切的痛苦都是他带来的，如果没有当初的相助，也不至于招惹这么个白眼狼，让他们骨肉分离，让他的儿子受了这么多苦，甚至遇到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白眼狼，最后弄得个家破人亡。

越想越自责，关立国直接给了自己两巴掌，吓得关母连忙拦住。

“你干嘛呀？吓到小宝了。”

关立国瞥了眼小宝，果然小家伙正瞪着大眼睛老老实实坐在言谨怀里，见姥爷看过来立刻笑了起来，随后从言谨怀里钻出来跑到关立国那儿。

“姥爷，你别打自己，很疼的，粑粑打我屁股的时候我都疼，更别说是脸了。”

言谨瞪大眼睛，“？？？”不是，踩一个哄一个是要闹哪样？

“我的小宝，姥爷是心疼你爸爸，让他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可是，如果粑粑没有这一遭，他就不会认识爸比，也不会认识小宝，小宝就见不到你，不能做你们的孙子了？”

“嗯？”

此话有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