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没说什么,宴明朗又被关进之前的大牢。
不过这次她终于有了吃的和喝的。
一道明黄的身影出现。
原来除了张仲,小皇帝也在这里。
“老夫枉为教书人?”小皇帝念道这句话,又问张仲:“张大人,你说,陈太傅这话是何意?”
张仲道:“想来这杀害陈太傅的凶手正是他认识的人。”
小皇帝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会是宴监院吗?”
“臣不敢枉言。”
张仲身在暗处,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神色,他也想知道凶手是谁,但他能确定,绝对不会是宴明朗。
小皇帝明黄的身影忽明忽暗,叹息道:“陈太傅一生未娶妻,也无个一儿半女,如今皇叔也不在京城……”
小皇帝的话让张仲警铃大作,他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鸽传书。
不过还未飞出府邸,被他儿子张文泰截下了。
看着手中的密信,张文泰脸色刷一下惨白,他要找他爹问清楚。
“少爷,老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书房。”
“滚开!”张文泰硬闯。
见闯不过,只能大喊:“爹,爹,我有事要找你问清楚。”
张仲气冲冲把门打开:“你在瞎嚷嚷什么!给我滚进来!”
张文泰也气冲冲走进书房,直言不讳:“爹,你昨夜是不是去书院了。”
“你这小子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去香山书院干什么,你当你老子我发昏了?”张仲大声道。
“我都看见了,你在我房里翻东西。”张文泰胸口起伏不定。
张仲见瞒不住,承认道:“我要不去你房间,能知道你背着你爹我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张文泰见他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胡扯其他,他仿佛卸了所有力气,软坐在椅子上,轻声问:
“爹,山长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张仲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你爹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恶毒的人?”
“我与陈太傅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张文泰没动一下,也不知道疼。
张仲仔细打量着他这个儿子,此时不再是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被自己打了一耳光也不再是以往大吵大闹的样子。
看着他红肿的脸,张仲也心疼,毕竟只有这一个独苗苗。
“文泰,陈太傅的死和爹真的没关系,爹跟你发誓。”
张文泰把从鸽子上截下来的信放在桌子上:“那这个呢?”
张仲还不知道是什么,拿过来一看,脸顿时涨红,抬起手指着张文泰,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只能背着手急躁地走来走去,他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载在自个儿子身上,还是平时完全不着调的儿子身上。
最后终于忍不住手指抵住张文泰的额头,咬牙道:“你是不是想害死你爹!啊?”
“爹,你收手吧,趁现在皇上和王爷还没发现。”张文泰看着他爹呢喃道。
“文泰,你听着,你爹我收不了手了,这封密信送不出去,我张府上下都得死,都得死!”
张仲双手摸着张文泰的头,弯着腰心平气和道:
“爹倒是无所谓,但爹不能看着你死啊,你就当不知道这事,等过不了多久,爹就带你离开天朝。”
“回到……我们自己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