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没有摆林芸儿的灵堂,也没有挂白,她的身份本就是亡者,回京的第二日就把她下葬了。
谢九一直守在林芸儿的墓前,谢林远知道他暂时是不会走,没有打扰他,等他第二日再过来时,发现谢九已经在旁边新建了一块无名碑。
他在林芸儿墓前自刎了,血液沿着他的脖子流进泥土里,他跪在地上,头抵在林芸儿的墓碑上,安静地闭着眼睛。
谢林远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爹,而是找人把他葬在了林芸儿的旁边,那木质的无名碑他也给换了,换成了和林芸儿一样的石碑,墓碑上分别刻着他们二人的名字。
他不知道谢九是何时喜欢上自己的妹妹的,明明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但他却一点都没发觉。
谢林远看着挨着的两座坟墓,呢喃道:“这样应该也是在一起了吧。”
……
赵青寒早已命苏玄准备了纸钱,宴明朗蹲下身在墓前把纸钱烧完了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人太多,他们的马车不得不停下来。
街上敲锣打鼓,十分热闹,宴明朗好奇地掀开帘子,与马背上的人正对上视线。
那人穿着一身红袍戴着冠帽,意气风发地坐在马背上,笑着与她对视,她也回以笑容,那人正是陆川柏。
陆川柏骑着马来到她的马车前,一个利落从上面翻下来,撩开袍子跪在她的马车前。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都不明白新中的状元朗为何会在当街对着马车下跪,纷纷猜测里面是什么人。
有人见过苏玄,也知道这是寒王府的马车,一一道来:“这是寒王府的马车,那马夫我也见过,是王爷的身边的侍卫。”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赵青寒从马车上下来,所有人都跪地高喊:“拜见寒王殿下。”
没听见让他们起来的声音,一些人悄悄抬起头,见他们的寒王殿下向着马车内伸出手,一只纤细的手搭了上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能得寒王殿下亲手接的人,除了寒王妃还能有谁?
“拜见王妃。”
这是宴明朗第一次以女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向着所有人点点头。
“都起来吧。”
除了陆川柏,其他人都站了起来。
陆川柏对着宴明朗磕了一个头,“多谢宴监院对川柏的栽培。”
“宴监院,我说了我一定会来上京的,我做到了。”
宴明朗笑着道:“我并未为你做什么,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
赵青寒站在一旁没打扰他们两人,只是揽过宴明朗的腰小声道:“今天你太累了,先回府吧,这些话留着日后再说。”
宴明朗确实有点累了,身体累,心也累,她也不与陆川柏多说,“川柏先回去同你夫子报喜吧。”
“是,宴监院。”
苏玄等路上扎堆的人走了才驾着马车启程。
宴明朗看着远去的红色身影,脑海里显出自己当初也同样意气风发的脸……
……
一个胖嘟嘟的小姑娘摇摇晃晃地跑来。
“娘亲,娘亲,哥哥又不和我玩,他讨厌,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宴明朗看见自己的刚满三岁的小女儿宴江月跑过来,连忙把自己手上仅剩的两颗糖葫芦全塞进嘴里。
“肿么了?”
“娘亲你在吃什么?”宴江月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