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赵寅生就像是一头只知道埋头苦干的老黄牛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养活着一家四口。
直到几个月前,一把年纪的赵寅生看上了一个女人,他知道自家的父母靠不住,于是,便自己偷偷地攒钱,想要攒够了彩礼,去女人家提亲。
到最后,钱是攒够了,可是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赵寅初看到了,并且,还把心思动在了这笔他哥哥用来讨媳妇儿的钱上。
那天,赵寅初趁着赵寅生出门,悄悄从皮箱底下摸走了赵寅生用来装钱的小布包。
等到赵寅生回屋发现的时候,赵寅初早就拿着钱不知去向。
他黑着一张脸走出来,正好碰到赵父,赵父一看到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脸。
“你这摆着一张脸是给谁看呢?真是晦气。”
赵寅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话,心中平静的连一点儿涟漪都没溅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问道:“赵寅初呢?”
刚好进门的赵母听到这句话有些怔愣,她知道这两兄弟平日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流,赵寅生更是没有主动找过这个弟弟,今天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一脸的好奇,“你咋今天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了?”
赵寅生懒得理会赵母的阴阳怪气,他现在只想去找回他的钱。
于是,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赵寅初呢?”
赵母因为赵寅生强硬的态度一怔,下意识便将赵寅初的去向说了出来,等到说完之后,她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出啥事儿了?”
赵寅生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语气很冷,“他偷钱。”
‘偷’这个字眼在这个年代可是大罪,赵父听到他这么说自己的弟弟,当即就一个耳刮子甩了过去。
“你说什么胡话!”
即便是早就对父母的偏心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刻赵寅生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难过。
他用舌头顶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脸颊,倔强地又重复了一次,“他偷钱。”
这次,他没有给赵父打他的机会,直接就转身去找了赵寅初。
只要找到赵寅初,他们就会知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赵寅生想。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等到他们找到赵寅初,赵寅初也亲口承认就是他拿了哥哥放在箱子里的钱,他那对儿偏心的父母还是能想法子把过错怪在他的头上。
赵寅生听着赵父赵母的欲加之罪,一抬眼,便看到了赵寅初挑衅的眼神。
他明白了,赵寅初就是故意的。
他之所以敢那么嚣张地承认,也是因为知道,赵父赵母根本就不会真的怪罪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赵寅生顿时气血上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高涨的怒火,这些年的委屈跟隐忍似乎都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他一拳打在了赵寅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