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那么负责的人，现在一定很自责。”

林绿夏想了想。

“要不让沈叔叔去吧，他和周主任之前是同事，现在周主任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去探望一下也很正常。”

“沈老能愿意吗？”

林绿夏俏皮的眨了眨眼。

“包在我身上！”

向阳这才放下了心，准备拿出一些物资转赠给周主任。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大好人，虽然敌我斗争总会有人牺牲利益，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落忍，这么做，也算是告慰自己的良心吧。

周主任也是老革命了，对这种行为，她会理解的。

也许有一天，也会轮到向阳自己。

这就是这份工作的代价。

他们都是赌盘上的筹码，随时可能被置换出去。

可以说是情报工作的特殊性吧。

如果这个案子能平稳结束，向阳作为这个调查小组的主要人物，还挨了这一枪，一个个人三等功没跑。

到时候他可以亲自上门向周主任赔罪。

但现在，计划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江晚晴是个成熟的老特务了，她每天上班下班，和人来往，总是面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唯一的疑点就是，之前向阳签到得来的档案中，江晚晴在产育期间，这几个代号的活动时间和范围都没有减小。

她就敬业到这种程度？

刚生了孩子月子都不做就搞这个？

还是说……

“韩兵，这段时间监听有线索吗？”

“没，江晚晴整天轻声细语的，对爱人也温柔体贴，和孩子说话特别耐心。说实在的，我没见过几个这样的妈。”

“她男人什么表现？”

“她男人在轧钢厂工作，是个车间主任，平时工作比较累，每天回家的时间都比较晚。”

“夫妻关系好吗？”

“非常好，从来没有拌嘴过。”

沈老恨铁不成钢的，抄起文件就在韩兵头上敲了一下。

“这么多巧合，你还觉得没什么不对？向阳，你说！”

向阳整理了一下思路。

“首先，没有一对真夫妻，能一直都不吵架的。江晚晴平时会抱怨她丈夫吗？什么袜子乱扔，衣服又脏了，该洗澡了之类的？”

“好像……没有，或者说太少了，完全没有记忆点。”

韩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所以，江晚晴和她老公很可能就是一对假夫妻？”

林绿夏嗤笑一声。

“假夫妻倒不至于，毕竟孩子都有两个了，假不假的谁知道呢？但江晚晴的丈夫，嫌疑真的很大。”

“他可能不光是包庇者，还是合作人。”

“我们最开始不怀疑江晚晴，就是因为那几个代号的活动时间，有一段是她的产育时间，她是没有办法进行活动的。”

“但，如果那段时间活动的是她丈夫呢？”

“‘长寿花’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只是一个人。”

“而她的丈夫，轧钢厂，车间主任，想到什么了吗？”

向阳脱口而出：“‘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