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希里雅看着满地干枯蓝茵草中的白骨,黄金三叉戟跌落在一旁,面对如此戏剧性的变故,哪怕是走遍诺维格瑞和史凯利杰的吟游诗人也写不出这样的诗歌。
“小山…看来那并不是一条通神的坦途啊,从他们把我带走的时候我其实就在想,为什么神还要来管凡人的闲事呢?”
“现在我想通了,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神,只不过是强一点的人罢了,唉,儿子,一路走好…”
于小刚跪坐在唐山的白骨之前,佝偻着脊梁,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无泣无诉,如父与子。
本应是端午时节,家家团圆之日,此刻却尽是离愁,高悬的圆月似乎是在嘲笑着世人的无能,两道清风徐来,吹散了遍地黄花,又揉碎了满眼泪光,脚下的高楼好像也在垂怜这对父子悲惨的命运,如啜泣般微微摇晃着身躯。
“小心!脚下有人!”
墨笛的感知最为敏锐,对脚下这幢写字楼的摇晃最早察觉不对,果不其然在神识感知之下,一道锐利的金属锋芒从于小刚正下方的位置高速突刺!
“唰!”
半空中溅起一串长长的血花,在所有人与鸭都未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于小刚从两脚当中被一道剑光劈碎成两半!
“噗,哒!”
残尸挂落着血肉掉在唐山的白骨旁,淅沥沥的血雨这时候才滴滴答答地坠下,两女一鸭面色凝重地看着那道剑光的真身。
“青云榜第二百七十八位,烟雨楼,秦慕楚!”
陈墨笛咬牙说道,看样子对来人的名号十分了解,而在青云榜排行三百名内都至少是三阳境界的强者,这秦慕楚就是烟雨楼那个庞然大物的杰出弟子,哪怕是在整个华夏修行界,也是叫得响名号的人。
汉城这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建成的金融交易大厦在周围一圈建筑之中显得鹤立鸡群,秦慕楚这道自下而上的剑气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从楼下七八层的地方突然暴起,打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哦?你知道我?看来这青云榜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能震慑一些宵小之徒,省的麻烦我出手了。”
只见金光中的男子逐渐显现出身型,头戴紫星冠,身披青云衣,足踏碧水靴,腰缠黄玉带,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剑修人物!
“这群汴京的妖人莫非是你烟雨楼的势力?也对,汴京正是你们的总阁所在,不过此地乃受执灯人监管,你烟雨楼岂敢贸然插手,杀害重要证人,我看你是不把华夏修行者的禁令放在眼里!”
墨笛被面罩遮掩的脸上已然出现了怒容,这是烟雨楼明目张胆的挑衅,简直目无法纪!
“聒噪,我烟雨楼行事何须向你执灯人报备,另外,代我向陈自励问好,顺便告诉他,这汉城,当家的姓冉,不姓陈!”
秦慕楚平静地说着最霸道的话,五官轮廓像是被刀削出来的一样锋芒毕露。
“有本事你自己去跟陈玉盏说,堂堂三阳境的强者,居然对一个凡俗动手还需要偷袭,真的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难得一向温柔的墨笛爆了粗口,眼见于小刚就要被她们带回市局了,居然又横生枝节,这是她的疏忽,她难辞其咎!
敖成仙一跃跳上陈墨笛的肩头,他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季白交代过要保护两女安全,他就绝不会让她们出事!
“嘎,区区三阳,本大人又不是第一次斩了,还敢大放厥词?我看你也是一名剑修,但观你剑意却是一味的剑走偏锋,失了真谛,路走窄了啊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