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铃铛,我有印象!”
冷不丁的,剑灵冒出这么一句,好像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的记忆。
但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季白太阳穴暴跳,只见庞博奋力一刀劈砍在狼王身外的妖元力屏障上。
“敢伤我段师妹,我庞博今日非要将你扒皮抽筋放进油锅中炸成酥肉!”
即便明黄色的火焰不停蚕食着银色的妖元,但屏障却仍旧纹丝不动,而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那兰花草系着的铃铛震荡出的音波便是庞博首当其冲的承受着。
“砰!”
红发的壮硕身躯被应声击飞,重重的落地,在泥土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不仅七窍流血,腹腔的血洞更显得凄厉无比,看得乐瑶和沈灵敏的脸上都浮现起不小的愠色。
“怎么…会?我的异火会输?”
如断了线的风筝,庞博的意识如遭重锤,手中的狻猊剔骨刀跌落在其脚边,乐瑶发了疯似的朝着庞博赶去,手中暖黄色的小鸟竟然飞入了庞博的血洞像是在修补着血肉经络。
“季…白…这都是你惹的好事!你的承诺现在看来不过是放狗屁罢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让我们这一群人跟你冒险,接下来我不会再相信你半句话,我铁锅门与你汉城执灯人再无交集,再见即是仇敌!”
乐瑶白皙滑嫩的脸皮此刻都气得开始颤抖,知书达理的她竟然罕见地开口爆了脏话,明明按照规矩来,到第三关再各凭本事多好,偏偏出来个搅乱局面的鲶鱼,让一池清水都变得浑浊不堪,现在看来,就是他们这个还对执灯人持有善意的队伍受伤最深,这是哪来的道理!
“乐师姐,此番是季某考虑不周了,万万没有料到这银狼王还有这等手段,不过我汉城执灯人的诚意绝非作假,这第三关的天品符箓我必竭力为铁锅门争取,至于庞师兄的伤势我当真无以为报,只得以此聊表心意,若贵门还不满意,还望师兄师姐不要迁怒于旁人,只针对季某便好。”
季白当真是没想到这庞博会因为段苡瑶的受伤而变得这么狂暴,竟然在银狼王震铃的时候径直冲了上去,实在太过…热血上头了吧。
当即将还剩下的几瓣七星龙葵和一瓶小阴元液抛给了乐瑶,这也是他目前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寒酸的剑修便是如此囊中羞涩。
只是还没等乐瑶脸色缓和,段苡瑶就不答应了,明明就不是季白的错,这女的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喂!乐师姐,你太过了吧!这关季白什么事儿啊?虽然我也很感谢铁锅门的仗义援手,但…我并不觉得庞师兄受伤就全是季白的责任!”
少女眼神坚定,与一枝梅合体后便将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这一刻她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季白这一边,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呵,好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段苡瑶!你莫非以为自己义正严辞地说着一些不负责任的屁话,便可以装作无辜的小白兔了?庞博对你是何意我不相信你毫无察觉,现在你竟然可以如此事不关己站在这里说着风凉话?沧澜圣女?我看不过是蛇蝎毒妇罢了!”
“还有你季白,别以为这些破烂能换回铁锅门的友谊,我巴渝人最重恩情,同样也最恨小人,你装个什么冤枉?现在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是庞博又不是你,搞得你像是个受害者一样,怎么不去凡俗当个演员!”
乐瑶根本没有去接季白的歉礼,铃铛波动的残音并不能对其造成丝毫影响,一边运转铁锅门功法为失去意识的庞博梳理经脉,一边痛斥着季白和段苡瑶的“罪行”,好像是真的要与之反目。
而嘴角还渗着血丝的段苡瑶刚要开口就被季白捂住了樱唇,鬼知道她再对呛下去会不会演变成铁锅门与执灯人之间的深仇大怨,眼下不是获取谅解的好时机,还是等此间事了,季白再自己去好好化解一番恩怨吧。
毕竟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那铃铛之前扩散的音波已经在黄之恺即将跨入树洞之前抵达了,那震耳欲聋又撕裂神魂的颤音重重地轰击在三人的识海上,瞬间疾行的步伐就戛然而止,面上出现与庞博一模一样的七窍流血,僵硬地站在原地,而脏腑之间已然受到了重创。
刚召回飞剑放入葫芦中温养的古作空眉头微皱,这对叶惊仙和叶小芙想要自行逃脱的行为感到无奈,果真岚徽三宗难以真正的齐心,就连他们这年轻一辈都做不到,更何况有着宿怨的上一辈呢。
战局,如一团乱麻,人心不齐,迟早走向灭亡。
“鸭子,我们上,不能再让这狼王逞凶了!必须要为铁锅门破开通关之路。”
“嘎,你想好了,要是现在用出杀招之后乏力的阶段那铁锅门到底还会不会施以援手?岚徽三人还是趁机动歪心思我们可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敖成仙提醒道,毕竟此刻他与季白命运与共,万不可掉以轻心。
“季白…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