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怕是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我还是劝你自己把握,毕竟你走的这条路注定充满了危险与孤独,在你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就与她产生羁绊的话,这到底是福,是祸?”
剑灵最后这句话,彻底让季白清醒了过来,看向怯生生靠近自己的少女,他这一刻,不自觉地别过头去,生怕再看一眼就狠不下心来。
而心思玲珑如段苡瑶,怎会看不出季白此刻的异样呢,只是她不想让季白为难,如果季白不想说的话,她又何必再问呢。
“季白…你…嗯哼…你怎么…唔嘤!”
却不料季白突然间直盯盯地看着她,朝她走来,宽厚的肩膀像是要把自己揉进怀里一样,紧紧抱住自己,感受着他胸膛跳动的脉搏,少女的娇躯软如柳枝,在心上人的怀中尽情地温存。
过了许久,季白才松开了少女,眼神坚定地看着少女说道。
“苡瑶,我不是一个会犹豫踯躅不前的人,也不是什么大英雄,所有的话都闷在心里不说默默承受,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我对你毫无保留,但是…”
段苡瑶心脏仿佛漏了一拍,原本她以为这是一场十分美妙的告白,如果没有这个“但是”的话,或许会更完美,自己的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没想到这个混蛋季白居然给姑奶奶整这一出。
“但是我这条路注定充满了荆棘与冒险,在我没有走到最高的时候,感情对我来说永远都是奢侈的,我从一个凡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能达到如今这个境界,并不是想说明我有多么高的资质与悟性,又或许是什么天选之人。”
“而是想告诉你命运早已给一切都标明了价码,机遇永远伴随着危机和挑战,没有人可以一帆风顺,我只是不想万一真有一天,到了需要我还债的时候,让你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事情,所以…”
季白单刀直入,直球出击,在剑灵说完了那番话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配在这个年纪拥有一份真挚的爱情了,命运不可能总是眷顾一个人,他随时需要做好被命运抛弃的准备。
没有什么狗血的隐忍不说,让时间冲淡一切,让自己默默承受着误会,也没有故意说狠话让少女离开自己,有的只是坦诚与真情,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就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自己爱的人,而不是替她做决定!
“不用说了!我明白…我明白的,我不想听到你接下来的话了,哼!再说了,你以为本小姐喜欢你吗?略!才没这么好的事儿呢,大十岁的老大叔还想吃嫩草,门儿都没有!”
少女不等季白说完,就一把推开了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一个瞬间,就恢复到了进入洞府之前机灵任性的模样,哪有半分小鸟依人的感觉。
“那就好!行了,既然罗浮洞府之旅圆满结束,那我们就启程回家吧,鸭子,老黄,咱们走!”
月光照在季白的脸上,虽然是一副笑脸,却感觉悲戚的很,招呼了一声鸭子和黄之恺,率先走出,与少女擦肩而过,恍如路人。
“嘎,嘎?嘎!走吧走吧,滇南婆娘,唉,别愣着了,他就这样,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嘎。”
敖成仙目睹了这一切后,不由得摇摇鸭头,在他看来这两人都是矫情,想那么多干嘛,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想当初自己父神就是与母亲擦出了火花才有的自己,不过之后还不是各走各的路,谁管的了谁?
就像父神一直说的珍惜当下,嘶,珍惜裆下?嘎?嘎?莫名其妙鸭。
“诶,贵人等等俺。”
黄之恺的失落好像此刻也消失无踪,拍了拍后脑勺,就追着季白跑去了,对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他才没兴趣呢,天煞孤星,主打的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季白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心坚硬一点,摒弃感情对自己的影响,恢复成之前那个无所牵挂的季大剑仙。
法诀掐动,灵犀剑上花、鸟、虫、鱼的铭文大亮。
“就决定是你了,比雕!”
“唳!”
蛊雕自灵犀剑中振翅飞出,发出一声清亮的啼叫,许久没有在外透气的它已经忍不住想要好好地撒个欢了,七八米的翼展足以让几人坐在上面还十分的宽敞,黄之恺与敖成仙大呼了一声跳上蛊雕的背,就连敖成仙都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顿时感到十分新奇。
“嘎,没想到你小子还藏了这么一手啊,不错不错,比飞机坐的舒服。”
敖成仙颇为满意,对季白这个交通工具表示认可。
段苡瑶也无声地走上了雕背,不发一言,有意地避过了季白的视线,无论如何,季白之前的话都是一种拒绝,少女的心思止不住地乱想,不知道季白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是随便找的说辞,让自己不要纠缠他,一贯自信大方的滇南明珠此刻也变得扭捏忐忑起来,不得不说,情之一字,妙不可言呐。
“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