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还想跟那些故意污蔑政府的反动分子,沆瀣一气不成?”
李倍基自然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不太好跟这位副院长明说。
他不是中原本地人,自己并没有亲自参与向黄河对岸卖蝗虫、“卖”灾民的事情,但身边的同僚们却各个都是本地的大族出身,哪家没有在这两样生意上做的风生水起?
他要是敢把这件事情给戳穿了,万一上头禁止再继续做这样的买卖,他岂不是要被同僚们记恨死?
再说对岸摆明了是边区方面的人在操作这件事情,既然自己早就知道内情,却没有及时向上汇报,岂不同样也是罪过?
相对而言,还是装糊涂更稳妥一些。
所以面对副院长的质疑,他也只能是含糊地回答,“实不相瞒,这些事情并不是中原这边的政府所为。”
“倍基为了凑够上交的200万大包军粮已经竭尽全力,哪还有余力来做这些赈灾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向上方求助了。”
“或许这都是民间的乡绅们自发组织的?”
副院长听的来了兴致,当即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向一个正在给几十位灾民发放看起来略微有些劣质的干粮的一位壮年男子走去,几位他带来的记者也跟在了后面。
“你是什么人,是谁安排你在这里给灾民发放食物的?”
听到副院长的问话,这个壮年男子回头打量了一眼,顿时惶恐了起来。
一脸官威的富态中年面孔、停在一旁的洋轿车、一脸警惕看着他的几位持枪士兵,还有几名手持纸笔和相机的记者,这一切都在提醒这位男子,面前的人不是一般人物。
并且最好不要实话实说。
所以他惶恐地,但同样也在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几句。
“俺叫吕得草,俺们东家开了一家善心劳务公司,专门招募灾民给他们介绍能上工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俺从许州那边招过来的,家里没粮食带着上路,俺就弄了点吃的,给他们垫垫肚子。”
副院长还想多问几句,这个吕得草就摆出了一副一问三不知地样子,把一切都推给了亲自带队去了汝南的东家。
“长官,俺就是个给东家扛活的,你问的这些俺真的都不清楚。”
“俺们在天黑之前还得赶到城里去,长官要是问完了,能不能放俺们走?”
副院长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吕得草身旁的灾民们,同样也是唯唯诺诺,说不清楚话,所以只好挥手让他们离去。
他转身看向身后表情有些复杂的李倍基,“中原虽然遭了灾,但民风却依旧淳朴,倍基你的教化之功,还是功不可没地。”
“你们这些记者,要好好地报道这些事情。让那些只会指责政府的人看看,天灾固然可怕,但在我们山城政府的领导下,困难是一定可以战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