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头,打了个响鼻,这货心里估计在骂,“上次刚过去不久,差点小命就交代了,这次又来。”
警惕的四周,除了光秃秃的崖壁,什么也看不见,远处偶尔有几只山鼠带动枯叶发出‘哗啦啦’的轻微声音,并未发现危什么险,算是松了口气,此地好在还算安全。
这才回头,将早已晕死过去的钟易脱了出来,浑身上下千疮百孔,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有白色骨茬已经扎出肉体,伴随着一股肉香味,鲜血早已凝固成痂,真是惨不忍睹。
无尘鼎恢复了一尺大小,安静的躺在一旁。
钟易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甚至就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只是身体还有一丝余温,并未僵硬而已。
云麒急得来回踱步,大脑袋用力的拱着钟易,围着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
一天、两天……
钟易一直不曾醒来,云麒始终伴随左右,寸步不离,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这期间血腥味偶尔也引来了些爬行荒兽,吐着信子,呲着獠牙,顺着崖壁枯藤而下,但大多都是些中低阶的层次,都被云麒一口火焰,烧成了一堆灰烬。
偶尔出去一趟,叼着无尘鼎不知在什么地方弄来了些水,用蹄子轻沾,滴落在钟易的干裂的嘴唇,尽量维持着他的生命。
一连半个多月后,钟易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
云麒猛的坐起,终于有了反应,兴奋的打着响鼻,摇头晃脑。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钟易缓缓睁开了暗淡无光的双眼,眉头紧锁,痛的深吸口气,一声轻哼,浑身上下从内到外,每一处都痛彻心扉。
看着云麒紧张的样子,钟易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眨了眨唯一能动的眼睛,算是回应,脑海中努力的回想着坠崖前最后的画面。
一连又过了几天,钟易终于有些好转,双手能慢慢活动,可灵力像是消失了一般,幸好魂英还能正常运转。
肉身破败的伤势心里早有准备,需要些时间,总会调理好,而反观体内,不看不知道,一看彻底的惊傻了,浑身经脉寸断,丹海枯竭干裂,芽苗萎缩凋零,一片孤寂。
“这……”
钟易的心一阵憋闷,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嘴唇,早已接受目前的所见。
两眼发直,傻傻的自语着,“我被废了,从今以后再也无法修炼了,我还拿什么寻找真相,怎么为父母复仇……”
天塌了,地也陷了,一下子失去了人生所有的动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一蹶不振,一口鲜血喷出,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当再次苏醒,像是一下子衰老了许多,满头蓬乱的黑发已白如银丝,像是燃尽了所有的生命之力。
眼神发直,呆呆的一动不动。
云麒乖巧的趴在钟易身旁,轻轻的擦蹭着……
我以后不能修行了,一切都归于无了,未来就是一个没用废人,云麒你走吧!
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