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已不那么闷了,她当然不知道,阿云虽受伤极重,但已略微运功帮她打通截心指禁锢的经脉。
雪依轻轻问道:“阿云哥哥,你好了吗?”阿云没答话,只是蹒跚着脚步向前走去,回答雪依的,是滴落在她脸畔的几滴热热的血水。
望着阿云苍白的脸庞,雪依知道阿云一定受伤很重,可他竟还要抱着自己走路,忙道:“快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路的,你……你的伤……”
阿云没答话,只是咬着牙,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弦,绷得很紧,随时都可能崩断。
他不知道,放下她,自己会不会倒下去,他只知道,不放下,就一定不会倒下去。
因为绝不能倒下去,因为她现在还很危险,要带她到安全的地方。
心中还有信念,心中还有她,就一定不会倒下去。
夜,还是很深,月已偏斜,看来已是下半夜了,月光很好,四野里并不黑暗,能看到依稀的树林和远处大山的轮廓。
雪依自己当然能走路,若是阿云没有受伤,她会老老实实要他抱着自己,虽然脸红,其实心里欢喜。但此刻,阿云受伤极重,成了一个血人,她不敢让他抱着自己。
正因为受伤,阿云才会如此,不然,连碰她一下也未必肯。现在他抱着的是一份责任和信念,是一份承诺,因为他说了,要送她回苏州的。阿云能清晰的感到她的存在,感到她内心的恐惧不安,还要保护她,自己怎么能倒下呢?
雪依不知道,便轻微挣扎,道:“放下我……”阿云脚下绊了下,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都吐在雪依身上。雪依吓坏了,不敢再动,生怕加重了他的伤势。泪水,又流了出来。
便这般走着。
穿过小树林,爬上小山头,转过小山坳,阿云竟抱着她走进了满是刺条的荆棘林内。雪依只觉手背微痛,已被尖刺扎了一下。便将脸蛋埋入阿云怀中,免得弄花了脸。
鼻中嗅闻的,尽是血腥。
陡然一黑,竟是进入了一个小山洞,山洞很窄,雪依几乎擦着洞壁。山洞曲曲折折,雪依睁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阿云好像很熟,洞内漆黑一片,但阿云却并不碰壁。
山洞似乎很深,走了约四五里路,眼前才有了一丝月光,却也十分幽暗。雪依定睛四下里望去,见四面环绕的尽是黑黑的山头,离得远了些,瞧不真切,竟似进入了一个山谷中。
山谷很大,月光能微微斜射。但也比外面昏暗了许多。洞口边立着一块洁白的石头,月光洒在石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用利器刻着三个大字:逍遥谷。
阿云叹了口气,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