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通天再次回到摊位前,见炉子和锅子还安然无恙的在街道边,心里舒了一口气,虽然不知架子板车去哪里了,但想必也能猜到是官府的官差用来拉黎错尸身了,因为要是有人偷走,不会把炉子放下,只偷走了架子板车。
盗通天将独轮手推车用砖块垫在了轮子后方,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抬了好几次终于把炉子抬到了手推车上,又把铁锅也给抬了上去,看的风流都想下去帮他一把。
盗通天将破伞收起放在推车上,两只手推着独轮车快速向前走去,看方向,又是回适才他所住之地。风流心想,早知道还不如在他家里等着,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也不受这雨水之罪了,但转念又一想,若是这盗通天来个金蝉脱壳,假意要去将那炉子推回家中,实则是趁机脱身,那可就白忙一场了。
然而,盗通天真的就是推他那舍不得的那个炉子去了。
盗通天将炉子推回了院子里,在屋檐下放着,看样子虽然还有点心疼不知所踪的架子板车,但相比之下,炉子和铁锅运回了家,已经损失少了很多。
盗通天进了屋子,换了身干衣服,坐在床边休息,而此刻风流正伏在房顶,将屋顶瓦片揭开一角,从屋顶向屋内窥探,冰冷的雨,虽然小了点,但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子,趴在同样冰冷的瓦片上,还得提防着雨水不能落入屋内被盗通天察觉,饶是风流内功深湛,但此刻中毒未愈,身子虚弱,也是颇为难受。
看屋内十分简陋,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屋角的墙壁有些开裂,墙边还有雨水渗下来冲刷的痕迹,墙壁的泥灰还片片剥落。
任谁都会认为,这就是个穷苦独居老人的卧室。
片刻后,盗通天似乎缓过来力气了,便站起身来,然后风流眼前一花,却见盗通天从床下拉出来一个大箱子,掀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金光夺目,珠光宝气。金元宝,金银项链首饰,玉器翡翠,应有尽有,虽然室内光线昏暗,但满满一大箱子金银珠宝,也看得人眼前发晕。
盗通天取过一个碧玉酒壶,几个象牙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桌边把玩,颇有兴致,一时竟有些出神。
眼中贪婪的目光,丝毫已不再是那个卖粽子的老人,令人费解的是,他有这么多金银珠宝,竟然还过得一贫如洗?住着破屋子破床,吃着冷馒头?还为了运回来一个煮粽子的炉子和锅子,反复折腾?
也许有些人已经很有钱了,但却过惯了苦日子,因此他们将钱财封起舍不得使用,依旧是馒头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