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又喜又怒,喜的是这盗通天果然是在这里面,怒的是这老贼竟然如此狠毒,若不是自己躲得快,只怕头上非被刺个大窟窿不可。风流哈哈一笑,道:“妙极,你果然在这里,还不快出来,乖乖被我绑了去见官。”
又等了半盏茶功夫,仍是不见动静,风流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几次想掀开盖子跳下去,但想那盗通天功夫不弱,地窖之内光线昏暗,而盗通天呆的久了,目光早已适应了黑暗,又熟悉地窖内的地形,风流贸然下去,片刻间双目难以视物,必然吃亏。
风流无奈,朗声道:“得了,你不出去,我把你这些年偷来的财宝都拿了去。”这些年盗通天所盗财物不少,若是给风流取走,也算不小的损失,但仍不见地窖内回应,风流转念一想,若是那盗通天钻了出来,非但保全不了财物,只怕性命也是堪忧,相比之下还是性命更重要,所以他自然不会出来,而且盗通天出来,风流在平地上,占据地利优势,盗通天更是插翅难逃——假如风流是盗通天,也不会傻傻的钻出来。
可眼下又不能一直等下去,那盗通天有耐心,风流却不能久等,便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瞥眼见院子里另一角放着两只木桶,离得有五六丈,但仍可闻到一缕臭气,原来是粪桶,想来是那盗通天从厕所里掏出来还来不及倒掉的大粪,风流顿时有了主意。当下不动声色,悄悄走了过去,用一把稻草垫了手,将比较满的一只粪桶给拎了过来。
风流又自言自语道:“不会地窖有别的出口,这老头跑掉了吧。”说着时,慢慢将盖子掀开,接着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下去看看”,嘴上说是下去看看,却是将满满一桶大粪倒了下去。听得下面一阵骚动,想必是那盗通天着了道,想着盗通天满身大粪,头上脸上都是粪汁,顺着脸往下流淌,躲在地窖里的狼狈样子,风流忍不住哈哈大笑,连道“妙极”,当下将粪桶远远的扔开,又在地面水洼的积水里捧了点水洗了洗手。
可尽管盗通天被淋了屎尿,竟然也能忍着骚臭,沉得住气,在逼仄的地窖里继续猫着。
风流眼看实在没招了,只得决定强行下去擒拿,当下便取出逍遥扇,然后道:“老头,真有你的,这都不出来,我可要将稻草扔下去,然后点燃把你烧死里面了啊”说着时将一捆稻草扔了下去,但随即风流却纵身又跃了下去。
他在赌,稻草此刻被雨水淋湿,自是难以点燃,而且即便取了干稻草点燃后再扔下去,也很快被地窖中人给扑灭,虽然可以盖上地窖盖子用烟熏,但他连大粪淋头都不怕,只怕烟熏也难以奏效。但风流说了要用稻草烧死他,接着扔下了稻草,这时候盗通天的防备之心会稍有松懈,至少不会料到风流明明说扔稻草,却立刻跃下地窖。一般人反应不会这么快,所以若要下去,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风流赌对了,也把握住了机会,所以他径直落下了地窖,踩在了稻草上,地窖深约两丈,光线昏暗,风流登时觉得眼前一黑,便迅速向后跃开,后背重重撞上了地窖的竖壁,接着逍遥扇在身前连连挥出,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逍遥扇与一柄匕首相撞,将匕首撞得歪了开来。
便这么一点火星,风流已看清楚了对面的人影——这也是个绝好的机会,风流也把握住了,当下以攻为守,逍遥扇扫向那人面门。那人直觉劲风扑面,不敢硬接,向后跃开两步,伸手在腰间一抹,两枚丧门钉上下两路向风流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