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总算嘴角浮起一丝甜蜜的笑意,风流的武功和做事的机敏,她是知道的,而按照蓝沙沙说的,阿云和老四的能力与之不相上下,那确实可以稍微安心一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便一直在客栈休养,蓝沙沙腿脚不便,起居雪依和江雨欣便也多照看一些。而风流闲来无事,多在镇子上晃悠,与镇长九叔督促着镇上的染病之人依照方子按时服药。至于白衣教真水堂故意炼毒,坑害镇民之事,风流却也闭口不谈,因为他料定真水道人受伤极重,即便侥幸活命,也是三个月不敢出来危害镇子,而且这般骇人听闻之事,寻常镇民愚昧无知,便是告诉他们,却又哪里肯信。
七日之后,镇子上染了瘟疫之人,已逐渐的恢复正常,而且再也没了新发染病之人,算来镇子上的瘟疫已被初步的扑灭了。而蓝沙沙腿上的伤势和所受内伤,也好转大半,虽不能长途跋涉,但下地行走,自不在话下。
一切都在好转,黑夜终将过去,乌云终究散开。
只是风流却近日发现镇子上的乞丐往来频繁了起来,问了镇长,却告知多数不是镇子上之人,是外地逃荒至此,念及此处,风流不禁多留了个心眼。
这一日,清晨时分,众人吃过早饭之后,蓝沙沙和雪依回了房休息——依照风流的打算,再有三日,镇子上疫情彻底消散,蓝沙沙腿脚也恢复如初,不至于留下后症,便该出发了。
风流与江雨欣坐在客栈门口的一张桌子边喝茶闲聊,江雨欣面对着客栈外面的方向,此时忽然发觉有异,便低声对风流道:“你看到了吗?客栈东南方的一家米店的门口边,靠着台阶那里,坐着一个乞丐。”
风流本来背对着客栈门口,此时也不回头,盯着江雨欣,笑道:“没错,你说的很对,确是有个乞丐。”
江雨欣用筷子敲了一下风流的手,道:“我是说真的,你都不回头看一下,怎么说有个乞丐。”
风流叹气道:“若是等你告诉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个乞丐,只怕咱们早就被一群乞丐给抬走了。”他顿了下,接着道:“那乞丐三十岁左右,不算年轻,却也不算老,长得不算好看,但也决计不丑,身子不高,也不低,不胖,也不瘦,穿一身灰白破布衣衫,满是尘灰和补丁,对不对?”
风流虽然没有回头看,但背后仿佛生了眼睛一般,所描绘的也是半点不差。江雨欣却哼了一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高不低,不胖不瘦,不丑不俊……寻常人都这样啊,还有破布衣衫什么的,你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寻常乞丐九个都这是样的。”
风流哦了声,道:“是嘛?那你不妨再多留意留意,看他是不是寻常的乞丐。”
风流说的没错,客栈东南方的米店门口,确实有个乞丐,已经在那里好几天了,白天在那里乞讨,晚上不知道回到哪里睡觉。只是这乞丐却决不寻常,虽然当今世道不好,但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只要不偷懒,又岂会当了乞丐。即便是逃难至此,没有房产和田地,找个人家做短工,也能顾得上吃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