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道:“不必客气。”说着时又从怀里取过一个小小令牌,长约三寸,通体洁白如玉,看光泽又非玉,递给风流道:“银两终有用完之日,这个小令牌壮士不妨带在身上,在这苏州城遇上了麻烦事,可以畅行无阻,若是缺了盘缠,便去那当铺钱庄,拿出令牌来,支出个千八百两银子也不打紧。”
还有这等事?这令牌可真是个好东西。别看这小小令牌,却是苏州城的一些特殊场所的通行证,懂行的人自然知道其价值。寻常地摊老妪或许未必认得,但大的商铺场所,诸多衙门机构,拿出来此令牌必能通行无阻。
这令牌比程大人适才所赠的百两银子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便是那王公子,挥金如土,一掷千金,身上也未必有这等令牌。风流当下大喜,接了过来,小小一个令牌,入手颇为沉重,周身雕刻精细,边缘是云纹,中间刻着:权知军州事。风流微一触摸,便知是象牙雕刻而成。
这竟然是把知州的贴身令牌给了自己,风流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但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边道谢,一边收了过来。
程大人又道:“那琵琶女母子之事,我当派人查清原委,定当妥善安置他们母子。若是壮士左右无事,不妨在这衙门谋个一官半职,也好过四处奔波,受那风餐露宿之苦。”
风流这才知道,难怪这程大人又给自己银子,又是令牌的,原来是看上了自己的本事,有纳入麾下之意。却也难怪,如他这般来无影去无踪,身手敏捷的绝顶武林高手,哪个不爱才呢?且不说内府保镖,便是当个官差府吏,那这苏州城的作奸犯科之人,还不一网打尽。
只是风流志不在此,便打个哈哈,道:“好说,好说,我哪天落魄了,少不得要投奔贵府上,谋个一官半职的。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之事……”
风流还待再说,门口已是响起了脚步声,想来那家仆已是沏好了茶,走到了房门前,风流便收住了话语,又是脚下轻点,翻身上了房梁,看得程大人是目瞪口呆。
平地拔身而起数丈,这等轻身功夫,非但程大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便是武林中人,也是叹为观止。
程大人招呼家仆进来,那家仆进了书房后,端上了茶水和点心,便告退了。
风流又是飘身而下,坐在程大人对面,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让了程大人一杯,自己也是端起一杯品饮,又吃了一块点心。
风流边吃边道:“我复姓西门,名叫风流,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风流书生,你当官大老爷的,想来也不知江湖之事,不然肯定听说过我的大名。这江湖虽然人才济济,但毫不客气的说,挑出来十个响当当的大人物,绝对有我,不对,是五个。”
他虽然这般说辞,其实颇为托大,江湖水深龙多,隐姓埋名的高手比比皆是,如风流这般,前五是有些托大,但前十还是有把握的。
这程大人自然是不知江湖之事,但也信了几分,赞道:“好手段,本官虽然不算江湖中人,也对江湖中英雄豪杰颇感兴趣,一些行侠仗义之人,也是敬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