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儒冷哼了一声,道:“休得无礼,平日里先生怎么教你的,这般不礼貌。雪依,这是你表哥,顽劣惫懒,性子野得很。”
雪依昨日也听风流说过了王灿的事情,想不到那日苏州宴酒楼风流一语成谶,戏言成真,这浪荡公子还真个是她大表哥,真是世事无常啊。听了舅舅的一顿数落,也不禁嗤得一笑,道:“表哥,你好。”
那王灿本来初次见了雪依,生得这般美貌,不禁心摇神驰,一时有些出神,待听父亲上来便是一顿数落,心中自然不服气,道:“雪依妹妹,别听我爹乱说,我可没那么差呢。”
王灿说着时,见风流边上还有个位置,便过去坐了下来,道:“西门兄,你和我表妹咋认识的?”看了看风流另一边的江雨欣,道:“西门嫂嫂,你也来啦。”
昨日与江雨欣同去程府赴宴,为免别人多疑,风流信口说了江雨欣是自己内人,本是随口说的,想不到王灿倒信以为真,记了下来。昨日都是些陌生人,互不相识,这般说倒也没什么,今日当着雪依和蓝沙沙的面,王灿也这般称呼,江雨欣惊愕之余,不觉羞红了脸,嗯了一声也没答话。一旁的雪依本来闷闷不乐,听了王灿这般称呼,不觉掩口而笑。
风流哈哈一笑,道:“好说,这事说来也巧,我是江湖中人,无意间结识了雪依姑娘,正好左右无事,一同来这苏州游玩。路上颇有一些小毛贼,都被我打跑了。”
王灿则道:“原来西门兄是江湖上的大侠,我说昨日怎么能在石桌上随意刻字,真个是好本事,有机会向西门兄多讨教讨教。”
风流还未答话,王夫人则道:“灿儿自小对书本上的学问不感兴趣,就喜欢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西门侄儿不妨在王家这里多住上几日,也好指点指点他。”
风流叹道:“我与王公子一见如故,原本是无妨的,不过最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江湖上有个好朋友惹上了麻烦,我还得赶快前去帮忙的。”
这王家虽然锦衣玉食,但风流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的,何况已经将雪依送到了王家,他急着要去同阿云汇合,与那白衣教周旋一番的,自然不肯在此多做停留。
王文儒也道:“西门贤侄一路奔波,舟车劳顿,至少也歇上三五日,缓一下再走不迟,太劳顿了身子可吃不消。”
风流则微微摇头,道:“我倒也真想多待上几日,这贵府上的香茶美酒,少不得要多尝尝的,只是实在是要事在身,心急如焚,不可多待,计划是明日便动身了。倘若晚个一二日,我那朋友遇上了危险,不免留下遗憾了。”他停顿了下,接着道:“不过也好说,雪依既是在这里,我日后闲了,自然会多来拜访的。”
王文儒知他要事在身,客套了两句,也不便过多挽留。雪依听闻风流明日便走了,不禁心中多了一分惆怅之意,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