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场子,只见围在棚子下的都是些衣着光鲜,穿金戴玉的,年纪二十岁余的青年公子哥人物。有些年纪小的十五六岁,年纪大的不过二十七八岁,这些有的牵着犬只,有的空手,盯着场子里看。有些人瞧见了王灿的,便笑着打招呼,有些瞧的入迷的没见着王灿,王灿也不以为意。
适才看门的一个汉子搬来了椅子,王灿却摆了摆手,并不落座,反是伸长了脖子,看着场子里狗撵兔子的情形。他手中牵着的黑将军看了场子里的情形,也是躁动不安,跃跃欲试,王灿便喝止道:“别急,还没轮到你,一会到你上场,可不能给我窜了稀。”
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子见了王灿,便笑眯眯的来到王灿面前,道:“王公子,许久不见呐,这场子没了您的黑将军,可乏味的紧,怎么今天才有心思过来玩几把?”
王灿见了他,也是一笑,道:“李老板啊,这不是忙嘛,家里也管得严,今儿个好不容易才来的。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个是我新结识的朋友,西门公子,可是江湖上的大侠呢。”
那李老板看了看风流,抱了抱拳,道:“西门公子,久仰久仰。”风流内心好笑,心道你一个赛犬场的老板,也能久仰我的名头啊,当下也是抱了抱拳,道:“李老板,客气了,今儿个随王公子来到李老板的场子,果真开了眼界了。”
王灿也不理会那李老板了,人群里瞅了瞅,看到了一个青衣公子哥模样,便走到了他背后,一拍他肩膀,道:“嘿,秦峰,你今儿来这也不叫上我啊,真不够意思。”
那叫“秦峰”的公子哥本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场子里的狗撵兔子,被王灿一拍肩膀,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了王灿,便笑道:“王灿!你可是冤枉我了,上午的时候我确是来你家找你的,不过下人们说你家里来了贵客,你爹爹十分重视,亲自去接待,想必是不会让你出来的,我便自个儿先来啦。”
原来如此,王灿点点头,道:“好吧,咋样了?赢了几把?”
秦峰道:“上午赢了一阵,赚了几千两,下午还没上场,花大帅在歇着呢,正好你的黑将军来了,花大帅也养足了精神,可以一块上阵杀敌。”
风流心中满是鄙夷,这两只狗子,又是将军又是大帅的,委实过于夸大。在秦峰身边看了看,只见他身边的一个小厮手中牵了一只肥壮的猛犬,通体白色带有斑点,原来是个大花狗,难怪这秦峰要称之为“花大帅”了。
风流听了二人谈话,也大抵猜出了这赛犬的套路,乃是分阵的,再勇猛的犬,上了一阵,也要歇个两阵,这样才有胜算。而胜算的奖励,自然是银子。那率先猎获野兔的犬只,便算胜出,押中了此犬的,则可以获取对应的赌资。
原来是个狗撵兔子的赌博游戏,狗撵兔子无甚乐趣,但若加上赌注,那可有意思了。尤其是这些人都是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哥,下赌极大,动辄千两的,是老百姓一辈子也赚不来的数目。因此这也成了富家公子哥乐此不疲的游戏了,难怪那王灿时常都要来这里“赛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