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脖颈里,分明印着一枚浅浅的唇印。小小的,浅浅的,是那种女孩子小巧的嘴唇,玫瑰般红润的唇印。虽然灯光很暗,又有少许被衣领擦得模糊掉了,但江雨欣正巧看到了。
正如你发现吞下了苍蝇,却已经晚了
此刻她心里,便是刺入了一根钢针,忽然的一阵难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呆了半晌,才幽幽道:“你晚上都干什么了?”
看着她忽然难过的样子,风流这才想到,晚上的时候,豆蔻喝了两杯酒,便在自己脖子里印着的唇印,自己一时没在意,后来便忘了此事。此刻江雨欣非但闻到了自己身上沾着的胭脂水粉气息,还看到了自己脖子里,有着别的女孩子的唇印。
虽然只是脖颈里小小的唇印,可背后的故事,却怎么不让人浮想联翩,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呢?二人都做了什么亲密之事?
风流这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风流也不打算狡辩,坦白道:“没什么,和王公子,还有个秦公子,在酒楼吃饭,王公子去对面请了几个青楼的女子,有个叫豆蔻的女孩子,才十四岁,还不懂事,你大可不必多想。”
江雨欣心如死灰,自己一直都担心的事情,总还是发生了,他从来行事我行我素,毫无检点,别的女孩子的示好,也是从来不去拒绝。
良久,江雨欣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接着道:“是吗?那挺好的,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身材也比我好,是不是?那你们都干嘛了,除了吃饭,还……”她咬着嘴唇,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她一个女孩子,脸皮还是很薄的,有些话总归是说不出口。
风流知道她要问什么,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还有什么?有了那种事情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也没见人多说什么。”
江雨欣心中不禁又是一阵酸楚,是啊,他要做什么事情,自己又岂能过问,又何必自作多情?可为何心中却如此难过,宛如一根根钢针在穿刺。
风流看江雨欣心中难过的样子,终是心里不忍,便正色道:“没有,我们吃了饭,王夫人差人找寻,便回来了。豆蔻才十四岁,还是个不大的孩子,你不必多想,我怕她被人欺负,才拉到了我身边。”
江雨欣心中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似乎舒了一口气,道:“我不信,你发誓。”
风流却也有一丝着恼,道:“发什么誓?我从来不发誓的。”
江雨欣道:“发誓你没有骗我,不然就,就……”说到这里,江雨欣也说不下去了,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可话已经脱口而出,便说到这了,虽然没有说完,但风流那般聪明,岂会不知她要说什么。
风流也是忽然的心烦,接着道:“就不得好死?死于敌人刀剑之下,万箭穿心?或者摔入悬崖,粉身碎骨?我从不发誓赌咒,你爱信不信。你若信我,无需多言,你若不信,我便发了誓也没用。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说着时,风流收起了银票,转过身子,走向了房门,留江雨欣怔在那里,看样子,看来,他是宁可要去睡长亭石桌,也不愿在此多待片刻了。
眼泪,簌簌而下,伴着微微的抽泣,肩头在轻微的抖动,这一刻,江雨欣委屈得像是个被大人丢弃在路边的孩子。
风流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听到江雨欣轻轻的抽噎,不觉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心里一软,便回过身来。
看着江雨欣满脸的泪痕,难过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可怜兮兮,终究还是心软,只是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走了近前,一把将江雨欣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