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王夫人便差了丫鬟去取那貂裘,又让准备了两把花伞。此时风流也开了口,道:“实在是惭愧,王公子眼睛之事,我竟然帮不上一点忙,只有休戚与共啦。”
王夫人看了看风流,也是叹了口气,道:“西门公子客气了,本来贵人登门,应好好接待,可惜家门不幸,灿儿忽然出了这档事,实在是招待不周。”
风流摇头,道:“无妨无妨,我是江湖中粗鲁之人,从不计较繁文缛节的,何况我要事在身,今日便要向王大人还有夫人辞行啦。”
王灿听了风流的声音,认了出来,道:“是西门兄啊,今日便急着要走吗?不再多待个几天,等我眼睛好了,咱们再去赛马喝酒,还有那醉春楼的豆蔻妹妹,你还没尝鲜……”
风流咳嗽了下,王夫人也听得明白王灿话中之意,便斥道:“你瞎说什么,你表妹还在这里呢,说这般混账话。”
王灿也是呆了一下,却原来他眼睛看不到,竟然就忘了房间内的女孩子,又口无遮拦起来了。江雨欣也听得分明,听了王灿这般说,看了看风流,不禁怒气满腮,但当着外人面,也不好发作。只是她听王灿话中之意,风流似乎是还未做过什么,想到此节,又稍稍消了气。
江雨欣便冷声道:“他今天就要走了,一会就走,不能陪你声色犬马了,免得眼睛也忽然……”
江雨欣还没说下去,雪依已是拦着了道:“雨欣姐姐……”江雨欣自知失言,便不再说。王灿听闻到江雨欣的声音,知道她也在这边,便也没再乱说话。
雪依看着风流,道:“风流哥哥,你今天便要走啦?”她虽然早料到此事,到这一刻时,还是有一丝的不舍。
风流微微笑道:“是啊,会不会想我啊,还有,你沙沙姐一时还不走呢,今日你们便去寒山古寺去祈愿吧,路上注意安全。”
雪依轻轻嗯了一声,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片刻后,丫鬟即取回了貂裘过来,王夫人接了过来,亲自抖开了白绒貂裘,给雪依披上。
雪白细密的貂绒,乃是上好的水貂皮毛,柔软如丝,触手生温,领口点缀的火狐绒毛,更似天边的云霞。貂裘穿在雪依身上,刚好合身——所以雪依方始知晓为何王夫人一直不肯穿了,因为她是压根穿不上的,也不知秦夫人送了这名贵的貂裘是讨好她呢,还是故意让她穿不上的呢。
王夫人帮雪依披好了貂裘,围着雪依转了两圈,啧啧称叹道:“真好,刚好合身,我这外甥女这般标致,更衬得如同仙女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