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连绵不绝的雨,也留不住他,远去的脚步。
是不是,江雨欣难过的时候,便开始了连绵无休的雨。
风流抿了一口玫瑰花茶,半开玩笑道:“不急呢,至少也得等这雨停了,还有把你玫瑰花茶喝完再说呢。”他一边的说着,一边的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微微的搓着手。
江雨欣有时候感觉自己很笨,可又有时候偏偏恨自己聪明,她当然知道风流此刻内心的焦急,所以这些天从姑苏城来这江宁府,都是马不停蹄的在赶路。
她也当然知道是为什么——白衣教与丐帮的事她是知道的,两大势力已经达成了某种合作,都在对付逍遥四客,而云十三郎此刻一定是凶险万分。逍遥四客的老大和老四,固然厉害,但还不至于能硬刚白衣教和丐帮的地步。
这当然需要他,尤其是他总会有神奇的本领,多大的困难和危险,都能应付得来。所以他此刻一定想生了翅膀,赶去和自己兄弟会合。
即便不为自己兄弟,江雨欣也知道,白衣教实在是毒瘤,晚一日除去,便多了一些无辜之人。
所以,她虽舍不得他走,又想他赶快走。
所以,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这般心思,聪明如风流又怎会不知,轻轻拉了江雨欣的手,站在了屋檐下,看着那绵绵不绝的雨。
江雨欣的手,一如雨水般冰冷。
风流轻轻道:“秦少游有两句词,你是否知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江雨欣读书不多,不若雪依那般饱学,但恰巧读过了这阙秦观的词,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啊,不过谁和你两情相悦,你想的倒好。”她虽然这般说,但却也紧紧握着了风流,风流手心里的那股温热气息,总会让她觉得安心,安定。
门外的雨,细密如丝,绵绵不绝。
冬日的白天,格外的短促,加上下雨的缘故,二人在屋檐下,感觉不曾多久,天色已昏暗了下来。
晚饭时分,江雨欣熬了莲子白米粥,又炒了几个拿手的小菜,还有山里的干野味,甚至还把江天南生前窖藏的酒给扒出来一坛。风流拍开泥封,倒了一杯,登时酒香四溢,果也是好酒。风流笑道:“妙啊,妙啊,天南一刀江天南,爱徒被我拐跑了,美酒也被我偷喝。”
江雨欣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赚了,说不定是你自己折进去了呢。”
风流笑着称是,江雨欣又给他添了一碗粥。天渐渐的暗淡了下来,雨水也渐渐凄冷了几分,只有摇曳的烛光,一直在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