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不说,风流便开了口,道:“你说说你,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喝的酒,好吃的菜,还堵不上你那嘴,偏偏要放臭屁,影响我兄弟二人喝酒吃菜。”
阿云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风流要说的,自然也是他心中所想。
金无用脸色微变,随即如常,他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世面也多,脸皮也厚了很多。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给人干活的,美言也好,屁话也罢,我只是看到有利可图,有机可乘,官家偷走了我的东西,我便去抢回来吧。而你,云十三郎,你不一样,我们教主,你也大概猜出来是谁了吧?当年他怎么对你的,难道不应该去帮他一把?即便不肯出力,也不必落井下石吧?”
金无用说着时,看向了风流,他的意思风流自然也知道,言外之意是风流和阿云非但不肯相助,风流反而屡次坏了白衣教之事。
阿云淡淡道:“我知道,我会和他说个明白。我的事,该怎么做,我自会去想,你要是来喝酒的,不管往日的恩怨如何,我是欢迎的,要是来劝降的,大可不必。”
金无用叹了口气道:“既然志不同,也不必勉强,你兄弟二人来到此地,白衣教早就一清二楚,今日浴火堂焦堂主不想揭破你的身份,是不想伤了和气,他很快就将此事报给教主了,所以我才来这里。既然不肯相助,那以后大路宽宽,各走一边,还是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风流叹气,原本以为那焦焱会相助自己,隐瞒着行程,哪曾想风流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告诉了白衣教主。而金无用的意思是,我警告你们,你们一举一动都在白衣教眼皮子底下,你可以不帮助我,但也别来捣乱坏我的事。
风流又是摇头,道:“所以呢,你说我千里迢迢来这里,图的是个什么,难道只是要看一场好戏吗?看戏有什么意思,要参与进来才好。”
金无用知道这事也谈不拢了,这阿云和风流,看来非但不肯帮忙,还非要来坏事不可。他也很无奈,毕竟他也不是很擅长口才,只是被赶鸭子上架来当这说客的。
金无用只有最后一事了,望着桌角阿云的断魂刀,开了口,道:“好吧,志不同道不合,难以为谋,啥也不说了,云老弟的这口宝刀,可否借我把玩几天?用过之后必然奉还。”
阿云笑了,白衣教毕竟还是放不下断魂密窟的所谓宝藏,便道:“欲入我门,唯有断魂?”
金无用点头,道:“是,教主数年之前,曾相识一位魔教遗老,得知魔教昔年曾留下了无数宝藏,还有无数武功秘笈,更重要的是魔教也曾想图谋中原,一度攻陷了数个州府,颇有一些积累的东西,可以让白衣教参略一番。”
阿云点点头,道:“比如各处关隘地形,军事布防之类的?挺好,挺好的。”
阿云喝干了一碗酒,盯着金无用,淡淡道:“断魂刀便在这里,你,试试有本事拿走没有。还有外面的朋友,也一块进来试试,能不能拿得走。”
阿云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似乎携带着万钧之力,便是他此刻散发的那股杀意,金无用感觉像是盛夏暴雨欲来前的那股阴沉和压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