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手又抢了一口单刀,在间不容发的空隙里穿梭,偶尔有刺到近前的长戟,也是被他单刀砍开。便同时有五六人向他招呼过来,风流也是应对自如。
风流此刻犹如天神下凡,千军万马之中,也无人可以阻拦得了他。而红方士卒看到了风流的神勇,也士气大振,更有明白的将士,也学着风流的法子,手中长枪也尽量往野牛眼睛戳去。
一刻不停,风流接连把数十头的野牛都尽数戳瞎了眼睛,随着这些野牛眼睛无法视物,也都停下了攻势,或卧或立,俱是静止不动。
前阵此刻也似乎压力大减,一时不再有新的黑方士卒攻入,想来是阿云杀将过去,减缓了敌方的攻势。中阵此刻尚且有黑方近千重骑,风流本待去前阵与阿云会合,想想还是先肃清中阵之敌,再向前推进吧。
当下风流也不骑马,夺来一柄长枪,虽然身无片甲,仗着反应灵敏,万军之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便有流矢暗箭,也被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给躲闪开来。而风流手中的长枪却好似生了眼睛一般,尽数往黑衣士卒咽喉还有面门刺去,一刺一个准。
片刻之间,便有十余骑落马,而风流也白衣浴血,便是脸上也沾了不少血迹,活脱脱一个地狱杀神模样,一时黑衣士卒为之胆寒。
风流平日里虽然谈笑自若,举止稳重,但此刻杀得兴起,宛如嗜血狂魔。何况战场之上,对敌人仁慈,便是最大的过错,当下风流更不手软,但见黑衣士卒近身,均无一能幸免。
当风流击杀了近百骑黑方士卒后,终于也是累得气喘,这枪林箭雨之间,面对千军万马,可不比与武林高手对决,周遭的兵刃是一刻不停的招呼下来,没什么招式可言,只靠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反应灵敏,气力绵长,这才侥幸不败。
而随着中阵稳了下来,阵中侵入的黑方士卒逐渐减少,红方中阵士卒在偏将的指挥之下,又以枪盾组成了防御阵势,逐一将黑方重骑兵挑落马下。看着中阵压力骤减,红方已逐步肃清来犯之敌,风流这便放了心,掉头向着前阵奔去。
风流刚接近前阵,远远的便看见阿云此时宛如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手持断魂刀,也不管对方是步兵还是骑兵,是持盾还是披甲,都是一刀一个,不留活口,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每一个都是死得极惨。
黑方士卒一时胆寒,军中大将指挥着大波的黑衣士卒都聚集在自己身边,又招呼黑压压的一大片骑兵将阿云团团围住。阿云虽然一刀一个,但黑方士卒却越杀越多,脚下也尸积如山,淹没了脚踝,深一脚浅一脚的,便是行动,也极为不便了。
红袍将军见有援手,更带领红方士卒稳住阵势,切断了黑方的攻势。而黑方好不容易攻破了红方的防御,此刻自然是拼尽全部的兵力,将红方前阵重重围困,丝毫不肯放松——就像是以好不容易捕到猎物的野兽,自然是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