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大抵猜到了一些,还是问道:“哦,如何不睦?”
高将军眼中露出了一丝怨恨之意,道:“那姓汪的就是个酒囊饭袋,哪里懂得什么行军打仗,面对外敌一直忍让妥协,在军中也没有威望。不过……钟将军有时候过于直率冒进,圣上不放心,才让汪将军做了正总管,一切军务大事,听命于他。钟将军是急性子,作战的策略又不同,有时候意见和他不合,多有争吵,一来二去的,结怨甚深。”
正所谓,正邪不两立,尤其是钟锷这种不懂得圆滑之人,耿直刚正,做事又急躁,自然与汪将军不睦。风流当即明白,二人恩怨,此间种种,也不必高将军再多说了,便道:“那钟将军此刻如何了,可是遇到了麻烦?”
高将军又是一声叹息,道:“何止是麻烦,这次劫难,能捡得一条命,已是万幸了。”
阿云倏地站了起来,盯着高将军,道:“什么是捡得一条命?他如何了?”虽然刚父子相认,但毕竟也是父子连心,阿云听了高将军之言,便也心中急了。
风流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老大你别急,高将军把咱们喊过来,就是说这事的。”
高将军把风流和阿云拉到军营里,自然不是为了盘问奸细的,也不是拉家常客套的,所为正是钟锷之事。
高将军道:“是,钟将军得到消息,敌国此刻在内乱之中,连小皇帝也被囚禁起来了,正是我军大举进攻,收复失地的好时机。汪将军却不准发兵,声称要谨慎行事,钟将军却认为机不可失,非要出兵不可。
“一番争执,钟将军放下话来,汪将军不愿意,就自己带兵去打,打不下来任凭军法处置,然后带了本部三万兵马,渡过无定河,进攻米城……后面的情形,你们也大概知道了吧。”
风流道:“是,最终没有攻下来敌城,不得不撤退,还遇到了敌人的追击。”
高将军叹气道:“是,几乎要攻下来了,围城数日,但最终也只得撤退了。钟将军虽然神勇,也没的办法,遇上了敌人顽强抵抗。钟将军本部士兵不多,粮草不济,攻城设备也带的不齐,若是援军及时赶到,必然可以攻得下来。这时敌方梁大帅八万援军也已将至,只得撤兵了。”
之后的事情,风流已了然于胸了,只是这钟锷擅自出兵,未能讨到好处,损兵折将近万,纵然敌军死伤倍于我军,钟锷也已然是犯了军法。
风流却不知道犯了军法,要如何处置,便问道:“所以钟将军自己也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回城之后,特意告知了守城士卒,描述了我二人的外貌特征,要守门士卒不要放我们两个进城,是不想我们两个牵连进去吧?”
高将军点头,道:“正是如此,钟将军自知万难脱身,感念与二位一番相遇,便不想二位惹下麻烦,他还未进城,路上便已告知我等,不要放你们两个进城。送陈阿吉尸身回去,就是为了支开你们两个。毕竟……二位也没什么办法可以为钟将军开脱罪行吧。我今日在城门遇上二位,心想二位有通天本领,或许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便还是将你们两个放了进来。”
风流这才恍然,难怪钟锷要他二人送陈阿吉回风沙咀,却也有这般缘故,听高将军这般说,便道:“通天本领可不敢当,不过既然遇上了,就不怕麻烦,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的。”
阿云则道:“所以,他现在到底如何了?”